“各位叔伯。”秦朗声音缓和下来，他说“昨日传来消息，陈昭已经突破至后天境九层，我爹杀了他的师父，他杀了我爹，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用力咬着后牙槽，怒道：“你们做馆主，你们敢吗？”

“大哥惹出的祸事！关我们什么事！”老四说得理不直气不壮，说完就扭过头，不敢和其他人直视。

“我不是来和你们讲道理的。我是来通知你们的。”秦朗说，：“我三日后便去杀了陈昭，这几日你们好好照顾爷爷，若再敢争吵——”他一掌拍到槐木桌上，槐木方桌顿时化为碎屑，“休怪做晚辈的不留情面！”

三人身体一颤，却是被这番场景给吓到了，他们自然能一掌拍碎木桌，但对方这一掌让他们想起了一些传闻——他们这位侄子，修习了五虎功法，马上就要突破到先天了，实力和全盛时的老爷子不相上下……

陈昭通过赵进的关系，联系到了武会的主事人苏先生并登门拜访。在秦家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陈昭和赵进已经离开了苏先生的小院，回到了城里。陈昭顺道割了一刀礼肉，买了两条鱼。

“大人随我回武馆吧，”赵进晃了晃吊在手上的鱼肉，笑着说，“我做的菜可是相当不错。”

“好。那便尝尝。”赵进对此不甚在意，他观左右无事，顺口答应下来，又问陈昭，“你对苏先生感观如何？”

“嗯……”陈昭略作思考，整理语言后说，“苏先生不是一个合格的江湖人。”

“这如何说？”赵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论。

“在下听过一句话，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个字听得赵进心神一震，看向年轻人的眼光有所改变。陈昭继续说，“苏先生向往梁城以前没有官府拘束时的生活，不过是为了自己。这样的生活对江湖人来说自然是逍遥快活，但这样的快活是建立在盘剥普通百姓的基础上的。这些武馆收取保护费，自己不劳动，每日打架，却能生活得好，这是以强凌弱。甚至他们打架还会殃及无辜，弄得人心恍恍。他们快活了，百姓却苦了，他是个江湖人，却算不上好人。”

“在下拙见，让大人……”陈昭说完再一转身，发现赵进被落在了后面。

赵进面色严肃，步调慢了许多，等到陈昭叫他，他才回过神来，道：“我却从未考虑到这一点。其实当年朝廷要管控梁城，也是因为梁城是我大魏最大的城池，每年所交钱粮赋税是最多的。所以不容许江湖人涉足其中，才有了先天不得入梁城的规矩。却不是因为你这等高洁思想。”

“我只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陈昭说。实际上，在他眼里，武馆和不法团伙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这个世界被合理化了而已。他前世出身普通，自然是多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转过弯就到了武馆这条街，陈昭眺望去，看到还是黑压压一片人，一拍脑门：“赵大人随我来。”

陈昭转身便走，赵进紧跟其后，却发现越走越偏，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里。一馆之主这才解释道：“那些来拜师的人太烦了……只能这么回家了。”

说完，他翻身跳上墙头，转身对赵捕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赵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