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庞德算起来可是向东流父亲那一辈的人,那个年代真正意义的顽主。
红的灰的白的黑的,人家几十年前就已经玩腻了。
跟这样的大佬正面硬刚,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五六十个保安吧,不过附近有好几家场子的保安都是我手底下的人,十分钟再调来四五十人应该没问题。”
陈跃民眉峰一挑,眼角的那条刀疤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都淡定点,天塌了么?”
楚卫国把手里的酒杯轻轻往桌一放,摘下鼻梁的眼镜擦了擦轻声呵斥道。
“你们以为庞德那种人被打了脸会像街头小混混一样,喊人再来打回去?”
“幼稚!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想出气报仇也肯定不会用那么低级的手段,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带人来了。”
楚卫国将本就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金丝边框眼镜擦了一遍,然后才重新戴,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又点了根ZhōngNánHǎi。
不过这次他只是单纯的把烟点燃拿在手,任由它自己燃烧,一口都没有抽。
看起来,更像是在用燃烧的香烟记时一般。
“你们说老唐是真有依仗,还是算准了我们最终会出面帮他平事,所以才那么淡定。”
金胖子悄悄转头看了看唐毅那边,单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点,他是真心佩服唐毅。
“不好说,从他次在蜀省帮忙捞你表弟来看,在DìDū什么情况不敢说,但在蜀省老唐应该还是有些能量。”
王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就事论事,不偏不倚的陈述事实。
“或许只是巧合呢,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找人查过他到DìDū以后的通话记录,通话记录显示他没有一通电话是打给蜀省官面人物的。”
楚卫国轻轻一扬,一下子就坐直身体盯着王泽突然说道。
他所谓的或许,不过是一种措辞罢了。
事实楚卫国在听说他们圈子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人物时,当初可谓是又惊又喜。
然而亲自找人探了探唐毅的底之后,楚卫国又是一头雾水。
从他查到的情况来看,唐毅从出生到来DìDū之前,每一个时间段的成长轨迹都简简单单,都有迹可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以前甚至连省城都没去过,从小都生活在他们老家那个小县城里,别说跟官面的大人物有联系了,就连当地的有钱人都不认识几个。
但是从王泽和金胖子等人反馈的情况来看,这个从蜀省一个偏僻小县城出来的少年,气质尊贵无双,精通德语和骑术,戴三千万的古董表,开千万级别的豪车,言谈举止都颇有修养气度......
毫不夸张的说,唐毅表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跟他的身世严重不符。
这种极为诡异的矛盾,让楚卫国都有些拿捏不准。
家世背景到了他那个层面,知道的事情要比普通人多的多,从小到大听家里老爷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事无绝对。
从内心深处来说,楚卫国更希望唐毅是事无绝对的那个例外。
因为,关系到整个楚家荣辱兴衰,甚至生死存亡的那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除非,有贵人相助!
楚卫国看着那绚丽多彩的舞台灯微微有些出神,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冒着往死了得罪庞德的风险,暗中找人买通刘燕故意找韩豆豆和秦明月的茬。
想到深处,楚卫国抖了抖手里正在燃烧着的那支ZhōngNánHǎi,含在唇间慢慢的,一点点的吸着。
这一口下去,他手里那支ZhōngNánHǎi就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长度。
赵穆和汪煜张了张嘴,都下意识想反驳楚卫国刚才那番话,不过话到嘴边又都忍了回去。
都是处了这么久的兄弟,彼此之间都很了解对方的为人和性情。
从楚卫国当初坚持着非要再试探一下唐毅,他们其实就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至于具体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大家也说不来。
在赵穆看来,如果唐毅的隐藏背景真像他之前猜的那么深不可测,别说是通话记录了,就连出生证明都能篡改遮掩。
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人查到漏洞,权力核心那些大佬的子孙后辈还不早就被人查了个底儿掉,如果有居心叵测之辈盯,那还不早就天下大乱了?
当然,这些话赵穆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既然楚卫国想再试唐毅最后一次,那就由着他试好了,反正赵穆已经决定不管试出什么结果,他都会继续跟唐毅做朋友。
不为别的,就凭他那一手连云迪都自愧不如的钢琴演奏技艺,和他身其他出众的才华以及修养气质,都足够跟他成为朋友了。
况且,交朋友也不只是看对方的家世背景,脾气性格对不对路,有时候比那些外在因素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