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亦是大道之一,我们为何不能懂?你难道不知晓,张角三弟,人公将军张梁本就是修行武道,他为何能够一日千里,甚至隐隐有突破当前关隘之象?”
童渊一愣,扭头看向左慈,他想起了自己弟子悟出的枪法,想起了自己老师玉真子悟出的灵力运转之道,眼中多出一抹炽烈,难道武道的尽头真需要和道家殊途同归?
四百年前的项羽何其强大,是被誉为五百年来最有希望成就仙饶武者,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最后一步,陨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可道不能外求,武道和道家之道并不相同,一者修术法,一者修体魄,虽然都需要借助地灵气,可两者在运用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师父亦是有道高真,他都不能勘破其中隐秘,凭你们几个……哼!”
“玉真子比我早生两百余年,见识自然不凡。可所谓一人智短,众人计长,他道行精深我深感佩服,可少了交流切磋,而今地灵力又是百年一变,无有恒定,他难免有所疏漏。我所言并非虚假,只要你助我们除掉张角,我必然将武道有关的所有心得倾囊相授!”
“当世机缘有限,你们这些人尚且争的头破血流,你舍得将机缘给我?不你们这些老不死,就是这家伙,呵呵,或许他才是真正的老家伙,刚一出世便有进入那等我武人求之不得的空间之汁…要知道,我如今寿百五,最多还有一甲子寿命,已经无缘仙途了!”
拒绝的干脆,可顾凡还是能够从童渊的言语之中听出一抹不甘。
“雄付此言差矣!你或许无缘仙途,可并不代表你不需要这些经验和猜想!我知并州李彦乃是你师弟,他有弟子吕布,资质高绝,悍勇无双。你亦是有弟子赵云,资非凡,悟性奇高,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或许能够完成你等心愿?将玉真子前辈的传承发扬光大?”
顾凡冷声道,“我与张角的恩怨自会与他了解,你们对付张角的事情我可不想参合!”
“道友何其迂腐!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独自面对张角唯有失败一途,咱们何不…”
“左元化,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你若是敢欺骗与我,嘿嘿……”童渊狞笑一声,接着道,“你观那张角还有多久能到此处?”
“盏茶便至。雄付,多一位道友咱们的把握便大上一分!”
“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动他?顾凡,你答不答应?若是你敢一个不字,我和左元化联手杀你,然后退去再寻机会斩杀张角!你觉得能否撑到张角赶来呢?”
“你就不怕我临阵倒戈?”
“本来有些怕,不过你有此一问,我便再无需多虑。我不是张角对手,可他想杀我也难,我若是能够逃得一命,你觉得涯海角,还有你落脚之地吗?”
面对这赤果果的威胁,顾凡还想辩驳一二,至少对上童渊,他还有机会离开,可当眼睛余光看到左慈象征性的提起木杖,他压下心头怒火,掩藏眼中杀机,指着左慈腰间葫芦,“想要让我出手,是不是先把卢奴的事情解决了。念头不通达,我一身战力只能发挥十五六啊!”
童渊仔细感应才发现,空中还残留着另外一饶气息,他疑惑道,“不是你们在动手?”
左慈面带难色,“劣徒卢奴惹恼了顾凡道友,已经身死,修行全无,仅有一点灵魂残存。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我刚才有问必答,多少也还了你几分情面……”
“他若是束手认败,我当然不会纠缠不放!可他以摧毁阵盘为代价,引动雷打我,此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若想要保他,并非不可,可该告诉我的东西就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非是我不告诉道友,一来境界不到,知之无益!二则有些事情不能叙之以言记之以文。”
“你自管来,能不能出你口是你的态度,能不能入我耳是我的能耐!”
童渊立在两人中间冷眼旁观,他也想知道顾凡到底想要问些什么,竟能够抵消生死仇怨。
左慈挥手洒出一片光幕,将三人完全笼罩在内,他则始终抬头盯着空,目光凝重。
顾凡问道,“苍到底是什么?谁人所立?而今生死如何?”
谁人有能耐立下苍?纵然是喊出“苍已死,黄当立”的张角,似乎也不能立下黄吧?童渊觉得这个问题很是白痴,可看眼前两人一脸郑重的模样,似乎又高深非常!
左慈略微沉吟,“你能问出,想来心中早有猜测。苍是什么,要看你如何去看他。普通人看来,苍就是。武道修行者看来,苍便是这灵气根源。而在我修行人眼中,它既是屏障,亦是阻碍。它对你而言,像是一道线,线内是苍,线外是。
至于他被何人所立?当然是大汉所立。具体是谁,或许那些开国功臣,历代能人志士皆有作为。自光武以来,有关它的消息已经尽数消失了。这也是为何大汉会仅仅两百载便衰颓。
它当然没死,不过离死或许不远了。否则你我如此谈论,早有无尽灾劫降下。新将立,苍未死,这才是此百年有一道仙缘降临的根本原因啊!”
“那另一层空间便是真正的之所在?既有真,为何又立下苍呢?”
左慈看向南方,“若是此战功成,我自然有机会为你解。他已经近在眼前,这些事情还是在此战过后再行谈论吧,否则乱了雄付与你的道心,实在不妙。何况,我还要找些规避的方式,才能将之表达出来。”
……
千里之外,一道残影驻足空中,飘飘欲仙,引得无数人跪拜叩首。他眉头轻皱,嘴唇翕动,而后消散成空,宛若海市蜃楼,昙花一现。
任丘,正在营帐之中来回走动的地公将军张梁身形一顿,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裹,将刚收起的马甲快速贴在自己一双腿肚子之上,喊过亲卫低声吩咐两句,掀开帐帘绝尘而去,一道土龙扬起,眨眼间那亲卫便看不到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