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魇在一场又一场狩猎游戏中几经崩溃,现实无情的撕碎了他最后仅存的身为人的资格,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苟延残喘不甘心和凌焰一样任人宰割。
火焰的出现无疑使局面同天平一般倾向夜魇这边,他所具备的只有一点可正是这一样造成了夜魇与凌焰选着了截然相反的道路野心!被世界抛弃了整整十六年每一天都生活在别人阴暗孤寂的影子里,这本身对于夜魇来说就不公平。总有一天,他定要亲手葬送这个亏欠自己的世界而达成这一切的根本需要就是拥有无法阻挡的能力。正也好邪也罢只要能为我所用达到目的那就够了。
微小的火苗在他手中操控自如,而在凌焰的意识中这种火焰只出现过一次,在圣陨猎希学院中解封的那头巨蛇燃烧的就是这鲜艳的绿。但真正让凌焰感到不安的是夜魇此刻所散发的气息,虽然和自己有着不同的人格可有些地方两人却是共通的,比如某些记忆或能力。这一点很早就得到了证实!如果夜魇具备了这种特殊能力身为同体灵魂的自己凌焰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可眼前的他不但拥有了那种能力,而且毫不避讳的展露了出来,夜魇所要表达的也只有一个意思:我比你强!凌焰脸色有些凝重质问着沉醉于此能力的夜魇“你做了什么?”凌焰绝对不会相信他突然拥有如此强悍的能力。
伴随着一个响指绿色火苗在响声之中消逝,仿佛从未出现般。夜魇再次对上凌焰意味深长的道出了一句让凌焰百思不得其解而又好像早已接触到的话“我只不过是将你遗忘的东西,将你抛弃的东西捡起来而已。”
“想要证明靠你自己就能拯救一个人?那就去做给我看啊没有能力的你就凭那张嘴去救。但是有一点你给我好好记在脑子里”掠起遮在眼前的发丝,露出那个与凌焰一样空灵灵的右眼眼眶冷冷道“这俱身体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属于你,成王败寇,如果你比我弱那你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下次再出现让这具身体残缺的情况”火焰直接爆发炸出一双巨大的火焰翅膀“我让你消失”
思绪从新终于回到了现实,那微弱的蓝色光芒终于再次占据了眼眸黑色但是消褪。已不知是过了多久,此时缓过神来的凌焰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自己和拿着匕首随时准备收割的小女孩。
干笑的冲着身上的小女孩打招呼“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啊。”只要她一念头自己就会嗝屁可好不容易回到清醒状态的凌焰却感觉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觉得有些轻松。人在正常情况下永远不觉得自己有多幸福,但是当他一个人从剧烈的痛苦或困境中走出来并逐渐恢复正常的过程,却会给人一种巨大的幸福感而凌焰此刻正是如此,所以说人就是贱。内心勾起一抹苦涩再次面对夜魇时自己还有和他交谈的资格吗?凌焰不清楚,但自己明白在这样下去夜魇吞并他不过是时间问题。
抛开刚才不谈如果她真的想下杀手在刚才就可以给自己补上一刀了又何必留到现在,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一点都不紧张可是这姿势似乎有点那啥,虽然是个小孩子可这样子要是跑出个什么观众打酱油的一看,那估计节操就没了保不定还落个什么幼骗女孩罪。
一脸轻松的凌焰似乎忽略了此刻她的目光,很刺眼可又在这刺眼中流露着不解“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毫无感情波动的开口。
凌焰收起脸上的干笑看着那张稚气的脸庞流露出无奈“笑,不一定代表开心。不过是一种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已。”手指指着那幼小手中的匕首“我想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话音刚落下,寒光就直接刺了下来。嘎直接插入距离脸庞一公分的地方,小女孩起身转过头,凌焰撑着地面有些吃力的爬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你很不一样”她说,明明只有十三岁说起话来行事作风完全就像一个老练的杀手,可在这成熟冰冷的语气里可能只有凌焰才会明白此中的苦楚吧。
“我们都一样”笑笑着冲着小女孩“不是你说的吗,人不过是两条腿走路的动物而已,何来不同。”凌焰大概已经猜到了她想问的话了“很抱歉未经允许打扰你的休息”礼貌的对着她赔礼,自己可不会傻到把她当成正常小女孩。
木偶一样的脸上眉头微皱对着凌焰“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无法给你肯定的答案”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何况自己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个迷。
小女孩眨动着那些许生气的眼看着凌焰“刚才的眼神不是现在的眼神”是黑色而不是此刻的蓝色。十三岁的小脑袋瓜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使她开始变得不同。凌焰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没什么心里却是一惊。当目光再次对上她那目光看着那样的死寂下面终于出现了一丝柔和,不像先前那么冰冷。
凌焰脸上的笑不在了,空蓝白的眼眸了如同蒙上了一层白雾那般让人琢磨不透,可在这眼中流动的情感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在可怜我吗?”她问
“不”摇摇头,有些惆怅的看着房间的四周再次锁定在小女孩身上“你说过,只有承受过一样的伤痛才能真正的明白那感受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捡起地上破碎的茶杯“正因为这样,我更加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话很简单,却承载着凌焰心里的那份牵挂,同是天涯沦落人更明白那无法承受的痛烙在心里骨子中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这一切不应该由你来承受更不需要借助你的双手去沾染那怨血!”
情绪有些失控的凌焰十指死死抓着桌面,自己不想再见到另一个与自己一样不幸的人了。
话音华落,换来的则是沉默许久。房间依旧布着结界一面墙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万千光芒与温暖,心已灰暗又怎会有光芒。
“呵呵”许久的沉默,在小女孩的笑声中打破。充满童稚的笑声停在耳中进入心里的是那苦涩悲痛与无奈,傀儡一般的开口眨着眼睛看着凌焰那张坚定的脸庞“我们都是同样的人而你”指着凌焰“不是也活的和我一样吗?”
咚恍如无底洞中传来的悠远响声,那是什么呢?只有凌焰自己明白那是来自心底来自灵魂的抨击声!小女孩一句话,让他无言以对。是啊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行尸走肉般要这般活要那样死,这样的自己又有何种资格去劝说幼小的她安抚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痛苦灵魂呢?
凌焰哑了,在寂静的房间唯有那可心不断在这句话中跳动。
“你说的对”凌焰呆呆的回答“我没有资格劝你放下过往的一切痛苦,但我希望”迷茫的脸上有着凌焰不再迷茫的目光“你能相信我,并且”“让我去完成你所想要的!”
简单甚至有些直白,让人觉得很肉麻但只有真正见到凌焰此时脸上的神态,那是无需表达却明了的五个字,由我来守护!
“为什么?”小女孩不变的脸庞却抿着嘴,用一种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再见到另一个我!”毫不犹豫,发自内心。看着小女孩复杂的脸色沉重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一个人就已经够了!”
“”木偶一般毫无感情的脸上那双死寂的双眼里闪过一抹晶莹,幼小的手捂着胸口自言自语“好奇怪”为什么胸口会莫名的难受压抑,为什么见到这个人会有股想哭的感觉,这就是泪水吗?手指抹去眼角的晶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凌焰微微笑道“我暂时会留下来,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起身“一个人独自承受的痛苦是最痛苦的,痛的让人无法呼吸。”深呼吸,手指揉揉眼睛擦去什么,凌焰笑着迈开步伐。
小女孩不相信自己也没什么,因为凌焰他啊,再也不想要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悔恨的自己,已经受够了。一步一步的脚印清脆落地成为这安静的交响乐,在心里不停的回响。
步伐走到了尽头,结界也解除了。手抓伤门把,正当凌焰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串脚步声却在悄然接近。
“咚咚咚”门的外面毫无征兆的传来一声敲门声,凌焰一脸沉重攥紧双手,将地上抛弃的匕首收入手掌隐匿于袖口中。没有灵力,这个时候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咬紧牙关,拼了!手突然传来一阵温柔一回头,一只稚气的小手抓着手的主人除了小女孩又有谁。
正要开口问门外传来“少主,服药时辰到了。”紧接着,“吱”门缝处的阳光在地方一点点扩大,门开了
在阳光下影子被拉长进入房间,一位身着朴素头戴素帽的小伙子双手端着银盘,银盘之上一个玉质细腻的小碗坐落其上。低头弓腰双手恭敬端着银盘生怕一不小心洒落,一小步一小步带着谨慎走入房间来到小女孩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