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颤抖的手抓着贯穿心脏的剑紧握着剑柄上这个挚爱男人的手,美丽的容颜此刻仿佛变得苍老许多“你为什么要”噗,剑毫不留情的一寸寸抽出。她的心,在滴血!
男人一脸的狰狞笑意,眼中除了狠色只有无尽的利益,看着难以置信的妻子嘴贴近她的耳朵却用巨大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笑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天生媚骨是我的了!哈哈哈你知道吗?为了它,我居然隐忍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恨啊?哈哈哈”长剑猛的抽出一半。
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抛弃一切不顾后果也挚爱的男人,就是那个愿意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可现在呢鲜红在嘴边溢出,身,心,灵在此刻宛如风雨中饱经摧残地嫩蕊,失去血色的苍白容颜仍然欺骗着自己“你不是爱我吗?”自欺欺人,寻求安慰。她不愿相信,那个与自己同舟共济数载相爱对方胜过一切的他,不愿让自己去相信这残忍的现实。
面对妇人最后的自欺欺人,男人嘴角一勾手中的剑直接被连肉抽出。血疯狂的从妇人胸口溢出,
“噗”
抽出的剑在下一刻再次刺入那油尽灯枯的娇躯,“哈哈哈爱你?你不过是个从骨子里都充满淫荡的贱人而已,你也配爱!只要你死了你身上的至宝自然就是我的了,而我也将在这拥有一席之地!”
“煞费苦心等了整整六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被利益蒙蔽了的双眼他已经看不见了,看不见那可不顾一切相信自己的心在滴血,看不见女子的痴情,更看不见她眼底的那份悲伤。死于枕边爱人之手,所谓的恩爱夫妻白头到老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男人从一开始想要的只有一个她身上那令众人趋之若即的天生媚骨。
女子的痴情男子的无情,终于,内心最后一丝欺骗在他无情的冷笑下破灭。妇人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用这双抚摸昔日爱人的温柔手掌挣扎着伸向男人带着被欺骗的不甘,带着对这个男人的恨,带着对于她那年仅六岁的女儿的担心与不舍,在男人得逞的冷笑中,死不瞑目的倒在了火海中。
火,风虽是无情,又怎及世人之心。而在这面断墙的背后,火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风所无法抵达的角落,男人笑声却永远留在了那里。墙背后的角落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咬着手努力遏制住哭泣声,泪水弥漫了双眼,稚嫩的小脑袋探出头,看着死不瞑目的母亲狠狠盯着自己!
不能哭,不能动,什么都不要做,这是母亲最后一句对自己说的话。:杀死母亲的,是与她们母女朝夕相处的父亲!不!稚气天真的双眼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是自己的父亲!父亲已经死了,连同母亲一起被这个男人杀了!
小女孩死死掐住自己脖子不让自己出声,那被泪水冲刷的双眼里,一股阴霾笼罩了眼中的一切,被泪水带着的除了悲伤哭泣孤独,还有天真!她,要报仇。什么都没有做。直到那个男人一点点取出母亲的骨头,今晚发生的一切将全部化为小女孩憎恨并活下去的理由。
火吞噬了妇人那早已不忍直视的躯体
角落的小女孩,什么都没有做。男人握着手中血淋淋的森白骨头满意的离去
天亮了
六岁的小女孩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下,却发现她什么不动,甚至有时连呼吸都懒的动。如同没有灵魂的人偶只有一张脸一个表情。
吱房门突然被打开,打断了回忆。睁开眼,门缝内阳光刺入阴暗的房间由一束光变大,一个人影斜射出现在地上。脚步踏入门槛,吱房门被再次合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出现在了房间里,凌焰终于来到了她面前。
对上凌焰的依旧只有那张脸,那张已经不会变动的脸。对于自己的到来,小女孩应该是不知道的,可却连一丝惊讶之色都没有,或许在凌焰看来她已经与人偶无异。窗户什么的都被一层黑布遮住,即便是下午外面阳光刺眼在这间房里却只剩下阴暗,布局很简单。“我可以坐吗?”为了打破这沉寂阴暗的气息,考虑到自己来的目的,如果无法交谈凌焰又何必来这里。
没有回答,什么都没有。笑着自己坐在小女孩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直径一米的桌子。眼里流动着淡蓝色的光芒对上死水般的空洞眼,“可以稍微和我谈谈吗?”凌焰竭力扮演着一个大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对上那双眼,仿佛一切都陷入了那阴暗那窒息比起夜魇,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来自血液的怨来自骨子的恨,来自内心来自灵魂来自每一根发梢在她的心中或许早已经灰白。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无论凌焰说什么都不过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小女孩眼光短暂的从他身上扫过,充满童稚的话里说出比什么都狠“活人就是烦”起身,正面对着凌焰,举起她那小手,眼里瞳孔折射出阴影“死人要好多了。”
起身,对着这句话“那么在你看来,死人要比活人好的多吗?”反问着小女孩。看着小女孩,凌焰似乎看到了曾经了自己,曾经的那个自己。
小女孩拿起积满灰尘的茶杯举起,当着两人的面。
啪茶杯碎裂一地,在凌焰的不解中捡起尖利的玻璃碎片“再美的东西都是脆弱的,经不起任何玩笑”
“那么在你看来,天花媚骨呢?”单刀直入,凌焰不再拐弯子问着这个看不任何举动意图的小女孩。当听到天花媚骨时,那张宛如人偶般的脸庞终于出现了反应哪怕只是一丝,这一次目光充满憎恨的射向凌焰。
不等凌焰再次开口,小女孩椒江诡异的浮起,干涩的嘴唇微微跳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当目光最后一次锁定在自己身上后,这一次凌焰看到了她眼中的意味,那是一种看待死尸的目光。
嘴唇似乎完成了什么停下了,凌焰敢要开口“!!!”嘭!刚刚痊愈的身体直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垮,整个人咚!胸口恍如受到重击,此刻整个阴暗的房间刹那间弥漫上一股黑色烟雾。沉重无力感袭卷整个身躯,地面开始变得阴冷。别说凌焰没有灵力就算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脱离。咬紧牙关努力抬起头,这一切来得太快太不可思议。
那股未知的力量简直就像是一股从地面传来的巨大吸力将自己压的死死的。视线艰难对上小女孩,可此时却已是另一番模样。
房间的阴冷在黑烟的弥漫下逐渐变了,视线对上视线周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挣扎的力图站稳,凝重的眼神带着无法言表的内心目睹这一切。
黑气不断从脚底涌出阴寒从地面袭来,黑色沼泽中一丝红光突然刺出,紧随其后的是数十道触手般猩红的血光,红色的血雾交织上阴冷的黑烟在这个密闭看不见一丝光芒的空间里,几乎是在一瞬间血雾完美的融入黑烟弥漫于整个空间,正面袭上毫无动弹能力的凌焰,淡蓝色鲜明的眼瞳在这一刻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恐惧,孤独,不甘,怨恨,嫉妒,疯狂的涌入凌焰的内心,侵入他的脑子。周围的这些血红与黑气一点点的凝结厚重形成固体,所有的负面情绪直接抨击上凌焰尚未成熟的心灵。拼命的摇头不断试图摆脱内心的干扰,略微迷茫的眼死死盯上房里的另一个人,十三岁不到的娇小身躯,此刻就像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一样静静的漂浮在空中,空洞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杀!举起她的左手冲着凌焰,脸上一冷。
凌焰背后一阵凉意,脚被死死的按在地上,整个地面那由无数怨气凝结而成的手抓住凌焰爬上他的胸口触摸着那颗跳动的心脏,另一只手从背后缓慢的锁住脖子。
在这种情况下,凌焰还能保持冷静吗?答案是否定的,无论再怎么暗示自己也只是个人。是人都会有不愿面对的害怕一面,单单只是天花媚骨四个字就让自己陷入了此等境界。这种无法表达的感觉凌焰谈不出来,这种心脏被一只手触摸的感觉脖子被掐住的感觉,很不舒服
比起小女孩带给他的惊讶,凌焰更愿意选着平静的交谈。“天花媚骨,在你看来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要冷静,自己不可思议般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可唯独这一次凌焰自己不但不能逃反而要进!很清楚此刻说出的每一句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那又怎样!一脸苦笑的看着她“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幸吗?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在你心里到底还有什么能让你动容!”攥紧双拳抬起头,挺直腰杆“在你眼里,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