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兄弟,对不住了啊……等完事了再给你补偿补偿点好吃的……呃……也不知道你到时候还吃不吃得下去……”
姜戈想到三位虫使就在来袭的路上,没时间再磨叽,赶紧四下寻找能够躲藏的地方,可是视野里全是平地,即便是有及膝高的草丛也藏不住人啊,只要他们散出虫子来,四下晃悠一下,就能发现有人藏在旁边,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能够识别人的气味的虫子……难不成他也要跳进那一池子“好玩意”里?
姜戈想到这有点忍不住地干呕,自言自语道:“不,死都不要,那太恶心了……”
又在四下转悠几步,还是没找到地方藏,姜戈一狠心,运起内炁一跺脚,土地一下子裂开一个大口子,好像活了的怪兽,把他吞了下去。姜戈刚一落下去,裂开的土层又合在一起恢复了原貌,微风吹过,一丝痕迹都没有。
不大会功夫,自远处三道笼罩在黑袍内的身影疾掠而至,不难看出正是那三位虫使。
三个人来到了粪坑边的假坟前,齐齐停住了脚步。
高壮的秃头大汉不耐烦地抬手摘掉帽兜,抱怨道:“这破袍子每次都挡眼,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真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穿成这样不可。”三两步走到假坟前,抬起一只脚踩在坟头上,手肘撑在腿上,四下观望一圈,说道:“喂,胭脂,塔塔尔那小子不会是骗你吧?你瞧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坟墓啊。”
旁边年轻的瘦竹竿男子摸着下巴说:“这应该就是塔塔尔说的假坟了吧?”
秃头壮汉扭着头,四下里踅摸着,还是没发现,疑惑地说道:“啊?哪呢?”
胭脂无奈地一捂脸,气的小粉拳一攥,一个爆栗毫不客气地敲在秃头壮汉的秃头上,数落道:“笨蛋,就在你脚下啊!”
秃头壮汉略微一愣,尴尬地挪开把不大的小土包几乎踩塌下去的脚,大手一摸秃脑袋,抱怨道:“奶奶的,谁知道他说的是这么点的玩意?再说了你怎么确定这就是的?”
胭脂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白眼,说道:“这已经很靠近蓝风月城了,四野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这看得出来有人工的痕迹,而且这里有很浓重的臭味,和塔塔尔身上的那个恶心的味道一样,不是这是哪啊?”
秃头壮汉皱着眉头,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怎么就能确定,肯定是我踩的这个小土包呢?”
竹竿一样的年轻男人撇着嘴,满脸的鄙视,冷哼一声,抬脚就把一块木板踢向了秃头壮汉的后脑勺。壮汉头都没回,一把将飞来的木板抓在手里,扭头嘿嘿一笑:“想偷袭?嘿嘿,竹竿子,凭你这个亲戚可不行啊。你即便使出吃奶的劲把你祖宗扔过来,我也是捋巴捋巴就当筷子使。”
高瘦的年轻男子脸上闪过一丝阴翳,嗤笑一声,说:“不知道你那主子是不是就看上你这没脑子的德行,真是活脱一稀世罕见会说人话的牲口。”
秃头大汉虽然有时候似乎脑子不太灵,但是说他是牲口,他还是听得懂的,暴怒道:“你找死!”
胭脂看见高瘦的年轻男子突然挑衅,一脚踢来木板也是一愣,心里还琢磨着,这可不像瘦竹竿平时的作风,疑惑地看向木板,旋即满脸的郁闷,赶紧在中间打圆场,拉住暴怒的秃头大汉。大秃头正气的咬牙切齿的,哪肯听啊。随手扔下木板,一把扒拉开胭脂就要动手。瘦竹竿眼睛一眯,既不退让也不解释,拉开架子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胭脂赶紧手举木板挡住秃头壮汉,大声替瘦竹竿解释,壮汉一瞧木板,尴尬一笑,摸了摸秃亮亮的后脑勺,咧着大嘴,笑着说道:“我说竹竿子,你这人不厚道,你祖宗身上写着字你咋不说呢?要早知道你祖宗是替你传信的,我肯定不会给丫扔地上。”
高瘦的年轻男子额头青筋暴突,满脸铁青,脸都给气变形了,狠狠剜了大秃头一眼,也不说话,冷哼一声抱着肩膀扭头望天。
胭脂无奈一捂脸,心里想:这个蠢货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人家不跟他计较他还嘴上找便宜,等事一了,我得离他远远的。旋即,姣好的面容上强扯出一副僵硬的微笑,劝道:“大壮,你就少说两句吧,别斗气了,赶紧拿了东西咱们好走啊。不然被人发现了,肯定要多不少麻烦。”
大秃头一咧大嘴露着满口的大白牙,牛气冲天地说:“怕什么,来一个宰一个,来俩杀一双!”
高瘦男子听了,扭过头来,自鼻子里挤出来阴阳怪气的一声闷哼,说道:“来一城呢?”
大秃头眼珠子一转,自得一笑,说道:“嘿嘿……那我就……就跑啊!”
高瘦的年轻男子让大秃头这句给逗乐了,也不再跟这混人置气,没好气地说道:“你到不傻哈,别废话,赶紧挖东西,一会真来一城,你也跑不过我。”
“哼,我知道,我这么聪明的人用不着你教。”秃头壮汉难得没再较劲,顶了一句话就踏踏实实扭头去挖坟。
秃头壮汉拿过胭脂手里的木板,说道:“哎!空手挖慢,借你祖宗一用啊!”
年轻的高瘦男子刚走到坟边,心里咯噔一下子,一听秃头壮汉这话眼角就一个劲地跳,冷哼一声没搭理他。本来还打算一起下手挖的想法瞬间消失不见。
想起塔塔尔那一身“好玩意”,胭脂隐约猜到了坟里肯定很“热闹”,所以掩着鼻子站在上风处,没有走得太近,要不是怕这俩人私自藏东西,肯定看都不想看,早就躲远远的。高瘦男子抱着肩膀,冷眼瞧着,心里诅咒着大秃头的祖宗,抱怨着分任务的家伙怎么就把这么个极品给派来了,哪怕派个大猩猩都比这大秃子强。而秃头壮汉同志丝毫没有只有自己当苦力干活不公平的觉悟,任劳任怨地挖坟,嘴里还一个劲地嘀咕着:“哎!我说竹竿子,你祖宗不好使啊,太糟了,一使劲挖一把就折一截,要是结实点,就这么点小土包,爷爷我三五下就挖开了”。
对于大秃头这贱嘴,胭脂跟瘦竹竿领教也不是一两天了,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一个摇头一个撇嘴,都不搭理他。要是搭理他一句,他可就上瘾了,非得说个没完。他这说话损的,都能把死人气活了。大秃头一边埋头挖坟,嘴里一边嘀咕,损了半天也没听见还嘴的,心里就好奇了,纳闷道:难不成这俩站着睡着了?还是看见宝了?
没人搭理他,他自己倒也不嫌烦,用木板挖了半人深的坑了,深深地缓口气,旁边二人还以为他嘀咕累了,能清净会了,结果人家大秃头又接着嘀咕上了,胭脂跟瘦竹竿满脸黑线,心里这个郁闷啊。
可是大秃头见俩人一直没动静,再不知道害臊脸上也有点绷不住了。在坑里偷偷抬头一瞟二人,见二人赶忙扭头,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大秃头嘿嘿一笑,也不觉得没趣,兴致反而更高了。深吸口气,正要接着损高瘦男子,手里木板往下一戳,发出咚的一声,似乎敲在什么空的东西上的声音。
这回看天看地的两人扭头看坟了,损人的大秃头一愣,嘿嘿一笑,说道:“竹竿子,你祖宗碰见你大爷了!”
秃头壮汉低头一看,赶紧挪开半步,“哎呦”一声惊道:“哎呦!你大爷咋裂开个口子!”
高瘦男子本来气得咬牙切齿正要骂街呢,一听这话,赶紧凑过头去查看,胭脂也走进几步,往里观瞧。
秃头壮汉低头一踅摸,“咦”了一声,探手进棺材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一把提上来,三人定睛观瞧,只见是个黑乎乎的挂满一身“好玩意”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那一身“好玩意”的味道应风而散,给站在坑里独自观赏的大秃头熏得够呛,一个劲干呕。
大秃头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熏得鼻涕眼泪横流,有点接受不了了,更何况另外那二位。
大秃头强忍着吐意,赶紧一个箭步跳出坑来,结果方向没选好,把正攥着沾满“好玩意”的龚功乐的拳头撞在高瘦男子的鼻子上,蹭了高瘦男子一身“好玩意”不说,还把他迎头撞倒在地,一下子眼泪、鼻涕齐流。大秃头来不及理会高瘦男子是熏的还是撞鼻子撞的,赶紧把拽出来的人撒手扔在一边。
他站在坑底不出来还好,这一出来顺手把龚功乐也拽出来,浓郁的味道四散而开,把三位远道而来的虫使大人给熏成了虾米,鼻涕眼泪齐流,就知道一个劲吐。说时迟,那时快,龚功乐刚落地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抖手就要掐碎瓶子撒出准备好半天的大礼,姜戈同时破土而出,瞬间张开内炁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