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听明白了,可刳屋敷剑八却不知该怎样回应痣城。其实被捕后的痣城,表现得非常配合,帮助四十六室在很短的时间里,排除了与他们无关的贵族,从而避免了一场无意义的内耗。
如此态度,都不能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求一条生路,想比此刻的他心里必然是失望的吧?!
就在刳屋敷心中暗叹之时,痣城的声音仿佛风铃般再次响起:“我想是一样的吧,这里真的是太久没有变过了。”
“呼!”刳屋敷长长的呼了口气,整理了下语言说道:“幸三我会再尝试救一下,但是你,我可能就无能为力了。”
痣城听到这话,第一次转过头来,狭长的眸子正对上刳屋敷真诚的目光,只是他那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怀疑他其实并不在意家族的存亡。
果然,只见他一步步走上前,对着刳屋敷缓缓吐出一句话:“就这样毫无变化的度过了漫长岁月,你不觉得无趣么?”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没意义,但就当是闲聊了,毕竟,未来我可再没什么机会和你像这样聊天了。”痣城回道,见刳屋敷那情绪低落,不理解的样子,微笑着继续说道:“讲讲看,就当迁就我这个将死之人?”
这样子,真弄搞不懂谁才是那个将死之人了。刳屋敷笑着摇了摇头,平日那副爽朗的模样一点点的重新回来了。
“如果真是一成不变的话,那我肯定会很无趣,但这里并非如此,不是么?”
刳屋敷展开双臂,洪亮的声音像是能响彻整座白塔,“看着新的队员一点点变强,能够独当一面。和他们在并肩痛战后尽情欢饮,看着他们熟悉或陌生的笑脸。人在变,瀞灵廷就在变,这样的画面是我最爱看的,最享受的!即使看一辈子也有趣的很,根本不可能看腻!”
“真是个纯粹的人啊”痣城见刳屋敷那沉醉的样子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罕见的笑容。
“做个纯粹的人不好么?双也?”
“感觉还不错,至少看上去很幸福。”痣城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继续问道:“那蝶冢宏江呢?就是戏耍了我的那个年轻人,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么?接触的不多呀!”刳屋敷拍了拍后脑勺,回想了下脑海里关于宏江的事,继续说道:“能用百余年的时光配合山本总队长的计划,是心思细腻,懂得隐忍的狠角色。不过平时,却又会闹出许多笑话,像个孩子一样!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这样么?倒是有趣”痣城转过身,抬着头再一次看向窗外的双极之丘,淡淡的说道:“我倒是挺想见见那个小家伙的,至少死之前,要亲眼看看这个让四十六室放弃了我的天才,究竟有怎样的风采吧?!”
“对你的处置,并不是因为他,双也。”
痣城伸手制止了刳屋敷接下来的话,对这件事,他有他自己的判断。
“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痣城慢慢走到牢房尽头的窗户前,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劳烦你代我邀请他前来一见,但不用勉强。还有幸三的事,同样无需强求,我和他都早早为失败时所需付出的代价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