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鳞鱼、也不善,一路紧赶往前窜。
而泥壶、长勺、大毛三人麦收完了之后,都不同程度地大病了一场。
每当黑姑听到吴麻子的一些故事时,总免不了忿忿地说,蝙蝠窝里抱孵夜猫子,一辈不如一辈。
好不容易到了圈羊肥地的季节,黑姑直接将羊群撵到地里去交给长工大毛,心想这回可把那个无赖躲开了,于是高兴地往家里跑,哪想到吴来丕早就在黑姑家门口等着了……
第二天,黑姑在山上放羊时,把这事跟邻村的羊倌二来子讲了。
二来子听了,便气愤地说,嫂子,你放心,等哪天俺找个因由,去收拾这个无赖皮。
谁是你嫂子?你再胡说,小心俺剁了你的嘴。黑姑最讨厌二来子叫她嫂子了。可二来子那把壶不开偏提那把,见面就喊嫂子。
黑姑越不让他说,他就越说,面对二来子,气也气不得,打也打不得,只好不去招惹,躲着走。
可二来子偏偏不识趣,说你黑姑别醉死不认那壶酒钱?
黑姑急忙说,这是那跟那啊?胡乱比划。
二来子振振有词地说,不管怎么比划,你是俺邻居狗子哥的娃娃亲,这一点走到天边也假不了吧?
是假不了。当年黑姑爹和狗子爹相好,正好一家生了男孩,一家养了个女娃,于是,两家老人便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但至今黑姑没见那狗子长的是白是黑,所有关于他的琐事都是这二来子胡咧咧来的。
二来子人小鬼大,总想沾便宜。头羊爬在母羊身上配种,二来子见了,忙问黑姑:嫂子,你快来看,你说这公羊跟母羊在干什么的?
黑姑被羞得立时脸红了,拾起石头一下把公羊打开了。二来子见了,失望地说,你看你,把人家的好事给踢蹬了。这人太不仗义了。
黑姑接着又拾起一块石头,一下打中了二来子的向这边靠拢的头羊,生气地说,你个油荤嘴,整天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再不离俺远点,下一块石头就不认人了?
二来子见黑姑有点恼了,就趁机说,唉,真没劲,什么嫂子?老羊倌们都说,小姨子的腚一半是姐夫的。嫂子,嫂子,是小叔子的半个老婆。好了,好了,俺走还不行吗?真没劲。
二来子撵着羊群奔上了另一道山梁。黑姑便将心中的气一起发泄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石橛子上。手中投出的石头,打得石橛子冒出一滩火星来。
直到打累了,黑姑才就势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二来子的村庄,心想,那狗子现在在做什么?他会要自己一双大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