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政氏公族这一番动作,简直就可以说是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愚蠢!愚蠢至极!”
当中最年迈、看似脾气也是最火爆的一条家督,愤怒的都想推翻眼前的案几。
“前些年迫于时事,不小心露出了点权柄赋予武家人。其后果,近二十年,底下诸国那除之不绝的动荡,难道他们就看不到?必须扼杀这个苗头!”
“这……一条公认为,我们该如何做?”
”老夫不问政事多年,右大臣可知,如今武家的头面人物是哪些?”
“要说哪些武家势力最大,京畿地区乃是京都飞鸟井、沛小路;御京东久世、西久世;江右清水谷、旗木。”
“边地则有,备西国乌丸、滋野井;路狭国庭田、桥本;雪见国叶室;还有西南三川地区的广桥、坊城、松木,等等。但若说近十年来,称的上头面人物的……”
说道这儿,他有些犹豫的左右瞧了瞧,才继续说道,
“该是井上清家,尤其是家主井上清宗盛,与其长子鬼若丸晴明。前者在京都,如今为刑部卿,高居正四位,堪称武家人的明灯;后者为津波守护,以勇力、以及敛财能力著称。坊间传闻,其有鬼神不可当之力。但家族余者,皆是碌碌之辈,无甚大器。”
“呵,你们这帮蠢物,就眼睁睁的瞧着一介武夫,坐到了正四位?是不是再过几年,准备把左大臣之位也让给他们坐坐?”
再坐的几位,都是太政府内最显赫家族的头面人物,面皮自是厚的如同城墙拐弯。
此时,听着一条老头在这里冷嘲热讽,面色倒是一点都不见改。
右大臣打了个哈哈,言道
“一条公莫要再说我等了,令子一条家主,可也是被那小儿,用大金判砸的头晕眼花。”
老者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儿子,骂到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之后,又端起案几上的茶水轻撮一口放下,复言道
“联络护政台内刃院吧……”
周围之人,闻言顿时一惊。
刺杀,固然不管放到哪里,都是最有效的手段。
但同时,它也是一把双刃剑,搞不好,就会弄的人人自危。
“一条公,这……这会不会太过了…有一就有二,一旦让忍族有机会介入政争,难免哪一天,就会累及我们自身啊!”
“莫要着急,听我说完。”
一条家督这时倒是收敛起,那平日里看似刚烈、暴躁的性子,慢条斯理的言道。
“当然,刑部卿乃是正四位高官,无论如何都不能开这个先河,给与那帮贼眉鼠眼的忍族,打破盟约的机会。所以,不能擅动。”
“但其子,那个散财童子津波守,以及其他大武家的草莽人物,可就无甚挂碍了……让内刃院出人杀了他们。一则,震慑一番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泥腿子;二则,给公族提个醒,让他们莫要忘了本……”
“退一万步讲……”
说着,他抬起头,昏黄浑浊的眼眸散着微光,扫视一圈在座的诸多肉食者,用略显嘶哑的嗓音继续道
“忍族虽武力强大,且行迹诡秘防不胜防。但他们人数稀少,对权力也无甚需求。相比起能够切实动摇到我等权柄的武家人,两相思害取其轻……在座的诸位,都是明白人,该如何选择,就不用老夫多言了吧。”
在座诸人都是果断之辈,闻言相互对望,思索片刻后,也默然点头,同意了这个法子。
毕竟,忍者对他们来说,确实比武家的威胁小的多。
再者,现如今的局势,也还远没有到公卿彻底失势的地步。
只要控制好财政上的缰绳,再严守双方延续数百年的盟约,暂时还不虞忍族之患。
而武家的日渐崛起,却是近十余二十年间的趋势。
加之不久前,太政氏公族堪称无脑的行动,更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让这一问题,一下子变的迫在眉睫起来。
五公方的几位族长相互望了望,最终由苏我右大臣开口说道,
“内刃院首席家族宇智波,毕竟是摄政氏盟友,那联络之事是否就交给你们一条家?”
“呵呵,此乃摄政、公方之公事,怎可用我一条家之私名,还是诸位一起用印吧。”
一条兼实没有入毂,撇了一眼苏我镜言,幽幽地说道。
‘老狐狸……‘
苏我镜言暗骂一声,嘴上却是说道,
“是我思虑不周,那就如此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