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肋差举到眼前,右手食指中指并起缓缓滑过刀身,玩味的将那一抹刺眼的血迹均匀的涂抹开来。
做完这些,双腿终于恢复了些行动力,他缓缓起身,转身看向日向治道。
这人右脸上出现了一道自眼眶下方延伸至耳际的伤痕,鲜血自其中流出,汇聚在下巴尖儿上一滴滴淌在地上……
“哈哈哈!不愧是尊阁所看中的武士,的确称的上一声高手,在下输了。”
晴明声音有些无力,却仍旧有着股桀骜。
从结果上看,自然是他输了,虽然他并未受伤,但最后一击过后以然脱力,无力再战。
而对手,虽然脸上被画了一道口子,看似狼狈,实则只是丢了面子而已。
不过,虽然赢了,治道依旧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但比试已经随着晴明单方面的认输而结束。
而且他也用出了日向家的回天,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比试都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
他就是想找回场子,也没有机会了,只的行礼告退。
“尊阁公,犬子微末武艺让您见笑了。”
这时,才从先前闻所未闻的交手中缓过心神的宗盛出言道。
他虽明白对手也是相当高明的武士,但毕竟儿子在太阁面前输了一筹,这让他有些忐忑。
但太阁心情看起来倒是相当不错,他言道,
“无妨,鬼若丸很不错,区区十二岁就能伤了我这护卫,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哈哈哈。”
“好了,比试之事就先到这里,德明,你那边可有个说法?护政台那边,这下可以有所交代了吧?”
“喏,一切正常,至于左右院那边,我们内院会去给个说法的。”
太阁与那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的、疑似日向家在此间的主事者的对话再次出现。
而且,太阁的语气明显有些重,像是有什么内情的样子。
但晴明没办法从这没头没脑的对话中提炼出有效的信息,具体发生了何事也无从知晓。
之后,治道退下、藏于某处的人也不再说话,堂中似乎只剩下他们三人。
“左兵卫佐,将你此次看到的、听到的再次与我详细的说说。”
太阁对着宗盛问道。
于是,宗盛又再次将密函中的内容详细的讲了一遍。
这口述的,可就比密函来的详细许多,他还趁机加了很多能表明自己立场的私料进去,好让太阁明白自家的忠心耿耿。
而看起来,这似乎也相当有效。
太阁虽然始终在帷幔后并未露面,但说话间的情绪明显亲近了不少。
只是,这究竟是故作姿态,还是真情流露,那可就不好说了。
“唔,左兵卫佐,记得你们井上清家出自中臣家吧?而且应该还是嫡系后人?”
“承蒙尊阁记挂,的确如此,先祖于五代前自中臣家破门……”
宗盛虽有些羞耻,但选择实话实说。
“唔,无论怎么说,那也是出自我太政氏的苗裔,如鬼若丸与你这般人才,实在不该被身份所累……”
“这样吧,加你从五位刑部少甫衔,再授你门卫军前军都督职;鬼若丸加正六位中务省少丞,授门卫军前军大将。再给你们三千武士的编制。”
“若是没有意外,也就在这几天之内,对备中国下卫家的处置就会有个章程。所以,这次备中国之役,你们父子可莫要辜负孤的好意。”
宗盛早在那一句’加你从五位……’开始,就已经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
晴明甚至都怀疑他是否听见了太阁之后的话。
这时他勉强压制着激动,保持着跪姿,头放在手背上大声道,
“决不负尊阁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