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一只带血的拳头从一个中年男人的眼眶处贯入，破碎的骨渣被带入了颅骨之内，最后混杂了两个人的鲜血从透露后面淌出。

“去死！”随着又一声破了音的嚎叫，红着眼睛，脸上还沾着某些液体的张腾鼓荡着全身的肌肉力量，状若疯魔一样双手把住一颗同样狰狞的女人头颅。

那颗头颅还在嘶吼呜咽着，但很快就没有声息了。

那两只钢铁般紧固的双手猛然发力，踩住她的脚面固定住之后，直接被张腾从她被加固不少的脖子上面扯了下来，滴落下许多带着腥味的液体。

最后再被他用力扔了出去，和另外一颗同样坚固的头颅碰撞在一起，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最后一片鲜艳的红色涂满了商城的货柜、地面、墙壁，还有……人性。

“去死啊！”

这里已经是一片炼狱了，值得庆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大厦外头飘浮了一圈雾气，恰恰好封锁住了整座商城的范围，让里面堪比丧尸的人类不至于逃散出去，酿成更大的灾祸。

张腾现在的状态很古怪，说是清醒，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暴虐；但说他混沌，他却又头脑清楚的不行，甚至堪比超频时候的那种特殊状态。

只是那种憋屈的杀戮欲望并没有因为他的清醒而消退半分。

那具躺在血泊中，残缺不全的尸体似乎就在他的身后，瞪大的那双黝黑的大眼睛看着张腾，自嘲地嘲笑着这个突然变的很奇怪的陌生世界。

“他这个样子……不会入魔吧？”敖川眼看着张腾突然暴走起来，双手各持一轮烈日和一窝黑洞，就好像虎入羊群一样钻入自相残杀的疯狂人潮里面，甚至都已经在附近清理出了一大片的安全区，空闲下来懒懒打个哈欠，问一边的青丘流苏。

流苏姑娘摇摇头：“不会啊，他走的路子和我们又不一样，哪有入魔这个说法？”

青丘流苏这时候看张腾的眼神里面反而多了三分真切的欣赏：“妾身倒是觉得这时候的小郎君多了些男人的气质，一贯犹犹豫豫，束手束脚的，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这倒是……”

敖川点点头，突然问道：“对了，那几个蝙蝠精哪里去了？这幅场面应该是他们弄出来的吧？小爷先前没注意，结果一回头发现人全都不见了。”

青丘流苏不知从哪儿弄了堆瓜子，攥在手心里面，一颗颗放到樱桃小嘴里面“咔嚓咔嚓”细碎地磕着，细嫩的舌头一添一卷就能敲开瓜子壳，壳里面剥出果仁来细细嚼着，心不在焉地回道：“妾身其实瞧见了，那个领头叫雷奥的从厕所里面出来，直接带人上楼了的。”

敖川瞪大了眼睛：“那你不拦着？！这人疯不疯的小爷倒是不在乎，可是我们总不能被困在这里哪都去不了吧？小爷我还要回去吃饭的！”

流苏姑娘随意把唇间的瓜子壳吐了出去，轻飘飘的瓜子壳竟然如同利箭一样飞蹿出去，精准无比地穿透一侧的太阳穴，然后从相对的另一次射出，最后没入地面。

那个从背后偷袭张腾，双眼里面已经开始渗血的男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轻松地丢掉性命。

“这层人都快死光了。”

敖川叹了口气，鼻息间的血气已经浓厚的吓人，就是他这么喜欢打架，认为拳头大才牛逼的幼龙都有些禁受不住了。

这与我们常人第一次见到死人不同——正常人会因为杀鸡杀鸭而反胃呕吐吗？于龙族而言，人类大约也就是鸡鸭鱼肉这些低等生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