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换了一身便装,悠闲地离开军营向外走去。等他逛到湘江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夜晚的湘江,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工藤优作看了看江边的景致,然后转过身,前后左右观察了一番。
一个影子在在不远处迅速缩回了头,藏起了身子。
工藤优作并没有看见那个远远隐藏的黑影。他环视片刻后,就沿着湘江岸边江堤的石阶往下走,然后贴着江堤的排水渠向北走了几丈远。
一个莲花灯漂浮在排水渠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祈愿留下的。
工藤优作盯着灯影摇曳的莲花灯,右手伸进莲花灯,然后快速放回口袋,一个子弹壳随之进入工藤优作的口袋中。
四下看了一样后,工藤优作立即折回身,向江堤上的小酒馆走去。
工藤优作刚刚落座,马上有一个小二走过来,给他满上一杯茶。
就在小二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工藤优作听出不太均匀的呼吸声这种呼吸声只有紧张的人才会发出。
这不夸张。作为一名间谍工藤优作对这种呼吸声再熟悉不过了。
“这位先生,可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位身穿碎花夹袄的女子慢慢坐了过来。
工藤优作正坐立不安想早点离开。此女子一靠过来,工藤优作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花娘?花姑娘?”说完就要去抱着女子。
靠过来的女子脸色大变:“小鬼子?!”立刻起身向酒馆外跑,工藤优作便起身追了出去。
一会儿,小二也走冲出酒馆。
工藤优作回到了军营,匆匆拉上帐篷的门帘,借着油灯取出口袋中的子弹壳,从里面倒出一张纸条。
“计划启动,等待接应。”
工藤优作将字条放入口中吞咽了下去,靠在行军床上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总算来了。”
工藤优作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烟头上红色的火光明明灭灭。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他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多前。
工藤优作原本隶属于日本上海派遣军特高课,淞沪会战前工藤优作奉命对淞沪中国军队的驻地进行侦查摸排。
一天深夜,正当他对松江口的中国驻军进行侦查的时候,突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焦虑的蜂鸣。他有一个特殊的禀赋,即异常敏锐的听觉。打个比方,在戏院看戏的时候,只要他凝神细听,就可以听见某个妇人头上的簪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并且知道大概在什么方位。甚至有一次,他与一起在特高课供职的同学一起去拜访曾经指导过自己的老师,老师的家人告诉他们,老师正在休息,不便接受拜访。那位同仁执着地说,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候老师。工藤优作将同学拉出门,说老师刚刚去世。同学大吃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工藤优作说我听到院子里有一个人呼吸很困难,现在呼吸声中断了,可能是老师驾鹤西去了。
事情果然如此。
这个特异的禀赋改变了他的一生!
此时,他的耳朵告诉他,在百十米左右的身后,有几个脚步声很急促,而且是向自己冲来。他情知不妙,连忙卷起侦查好的地图向南狂奔。
身后的那几个人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么远的距离,工藤优作已察觉到有人向他靠近,于是加速追赶。
双方的速度差不多,所以双方的距离始终差不多。追赶的人很着急,被追的人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