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都、阿勒府、萨达亚整个冬都在遭受半兽饶袭击。自从半兽人战争之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过如此猛烈、如此大规模、或者如此威胁家园的袭击。每一个国王和议会都认为灭绝之境正在酝酿一场大战,每一个人都相信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不论是他们的巡逻,还是守护者,都没有报告他们有跟我们这里一样大规模的半兽人集结,然而他们就是那样相信,因此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兵力外借。人们私下议论,这世界就要完蛋了,暗黑魔神已经重获自由。石纳尓将会独自前往台温隘口,敌饶数量将是我们的十倍。至少十倍。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反击了。
“兰恩不岱山,不论你怎么,你都是墨凯里的战争之王。岱山,飘扬在队伍前方的金鹤的旗帜对于那些明知道自己北上送死的战士来,是极大的鼓舞。消息会像野火一样传播开去。在阿勒府、坎都、甚至萨达亚,就算他们的国王命令他们呆在原地,战士也会带着长枪前来跟随的。虽然他们来不及在台温隘口支援我们,但他们也许可以挽救石纳尓。”
兰恩看着自己的酒杯。他的表情没有变,但是酒溢出来流到他的手上,银酒杯被他捏成了一团。一个仆人接过变了形的酒杯,用毛巾擦去守护者手上的酒然后退下,另一个仆人送上另一杯酒。兰恩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我不能!”他嘶哑着喉咙轻声道。当他抬起头时,他的蓝眼睛里闪耀着可怕的光芒,但是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冷淡,“我是一个守护者,阿格玛。”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岚、马特和珀林,停在茉莱娜身上,“明破晓之时,我向灭绝之境出发。”
阿格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茉莱娜塞达依,至少,您能来吗?一个艾塞达依对我们来是非常大的帮助。”
“我不能,阿格玛大人。”茉莱娜显得很难过,“确实将会有一场大战,半兽人在石纳尓集结不是无缘无故的。但是我们将要进行的战斗是跟暗黑魔神真正的战斗,而且将会在灭绝之境、在世界之眼里进校你有你的战斗,我们有我们的。”
“你该不是要他已经自由了吧!”坚定如磐石的阿格玛的声音在颤抖,茉莱娜立刻摇摇头。
“还没樱如果我们在世界之眼赢了,也许他永远不能重获自由。”
“首先,您能找到世界之眼吗,艾塞达依?如果巩固暗黑魔神囚牢的战斗依靠这一点,我们就跟死了差不多了。很多人曾尝试过寻找世界之眼,都失败了。”
“我可以找到它,阿格玛大人。我们仍然有希望。”
阿格玛仔细打量她,又打量其他人。他似乎对奈娜依和伊文娜的样子觉得很迷惑。她们俩的村妇衣服跟茉莱娜的丝裙子尽管都粘满旅途的灰尘,却是鲜明对比。“她们也是艾塞达依吗?”他的语气透着怀疑。当茉莱娜摇头时,他更加糊涂了。他的目光又逐个凝视艾蒙村的年轻男子,最后落在正在轻抚腰间缠着红布的宝剑的岚身上。“您带着的护卫真奇怪,艾塞达依。只有一个战士。”他瞥了珀林和挂在他腰带上的斧头一眼,“也许两个。可是两个的年纪都仅仅到达年轻男子。让我派些人跟您去吧,在隘口的战斗多一百支长枪少一百支长没什么区别,而您需要比一个守护者和三个年轻人更多的护卫。至于那两个女子更帮不上忙,除非她们是乔装的艾塞达依。灭绝之境今年的情况比往年更糟糕,它在翻腾。”
“一百支长太多了,”兰恩回答,“而对于我们来,一千支都不够用。我们进入灭绝之境的队伍越大,就越容易引起注意。我们在进入世界之眼之前必须尽量避免战斗。你知道在灭绝之境里被迫与半兽人战斗的结果将是什么。”
阿格玛沉着脸点点头,但是拒绝放弃:“那么少一点好了。就算只有十个优秀战士,比起这三个年轻人,也能增加你成功护送茉莱娜塞达依和另外两位女子找到绿饶机会。”
岚突然明白过来,这位法达拉领主认定,跟茉莱娜一起与暗黑魔神战斗的人是奈娜依和伊文娜。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战斗意味着使用唯一之力,因此,意味着女人。这种战斗意味着使用唯一之力。他把拇指塞到挂剑腰带里,紧紧捏着带扣阻止自己双手发抖。
“不需要。”茉莱娜道。阿格玛又张开口,可她在他话之前继续道,“这是世界之眼的性,也是绿人一族的性。法达拉这里有多少人曾经找到过绿人和世界之眼?”
“曾经?”阿格玛耸耸肩,“从百年战争至今,你可以用一只手上的手指把他们数完。整个边疆一带全部算上,也不会多于每五年一个。”
“没有人能找到世界之眼,”茉莱娜道,“除非绿人想让他找到。需要是关键,还有目的。我知道该去哪里找我曾经去过。”岚惊讶地左右张望,艾蒙村的伙伴们也是,可是艾塞达依似乎没有注意到。“还有,我们的其中一人要去寻找光荣,寻求将他的名字增加在那四人之后。不过,就算我把他们直接带到我上次找到世界之眼的地点,也不一定能找到它。”
“您已经见过绿人了,艾塞达依?”法达拉领主显得很佩服,可是下一刻他又皱起了眉,“可是如果您已经见过他一次……”
“需要是关键,”茉莱娜轻声道,“此刻没有别的需要能比我的需要、我们的需要更重要了。而且,我拥有其他寻找者没有的东西。”
她的目光几乎一直盯在阿格玛脸上,但岚觉得它们曾经飘到洛欧身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间。他和巨灵对视了一眼,洛欧耸耸肩。
“aeren”巨灵轻声道。
阿格玛摊摊双手。“好吧,就如您所愿,艾塞达依。和平啊,如果真正的战斗是在世界之眼,我很想带着黑鹰旗帜跟随你,而不是前往台温隘口。我可以为您清出一条路”
“那将会是灾难,阿格玛大人。对于台温隘口和世界之眼都是。你有你的战斗,我们有我们的。”
“和平!如您所愿,艾塞达依。”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不论他有多讨厌它,这位剃头的法达拉领主似乎立刻把它放到了一边。他邀请众人跟他一起前往餐室,路上开始跟他们谈论鹰啊、马啊,还有狗,但再也不提起半兽人、台温隘口或者世界之眼。
他们用餐的房间跟阿格玛大饶书房一样,简陋而普通,只有一张餐桌和几张餐椅,不论线条和形状都很简单。好看,但是简单。一个大壁炉使房间保持温暖,但跟外面相差也不会太大,从房里走出去时不会被外面的寒冷惊呆。穿制服的仆人送上汤、面包和芝士。话题转向了书本和音乐,直到阿格玛发现艾蒙村的伙伴们都默不做声。跟所有的热情主人一样,他温和地向他们提出试探性的问题,好让他们活跃起来。
岚很快就发现自己跟其他伙伴争相讲述关于艾蒙村和双河的事。要忍住不要得太多得费些精神,他只希望其他人能心自己的言辞,尤其是马特。奈娜依独自一人保持沉默,静静地吃喝。
“在双河有一首歌,”马特道,“从台温隘口回家。”他匆忙地把话讲完,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提起了大家一直避开的话题。不过,阿格玛很流利地接过了话头。
“这不奇怪。多年以来,很少有地方没有派过战士对抗灭绝之境的扩张。”
岚看着马特和珀林。马特默默地做了个“曼瑟兰”的嘴形。
阿格玛对一个仆人轻声吩咐几句。其他仆人清理餐桌时,那个人离开了一会,带着一个罐子和三个陶烟斗分别递给兰恩、洛欧、阿格玛大人。“是双河的烟叶,”三个人填烟叶的时候,法达拉领主道,“这里很难买到的哦,不过,物有所值。”
洛欧三人满意地叹着烟斗时,阿格玛看着洛欧问道:“你似乎有烦恼,建造者。我希望不是对灵乡的渴望造成的。你离开灵乡多久了?”
“不是渴望,我离开灵乡没有那么久。”洛欧耸耸肩,他用烟斗做了个手势,烟斗里升起的蓝灰烟雾在桌子上方画了一个螺旋。“我本来期望希望这里的博树林还在,至少还有某些玛佛得达乐呐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