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盏慢慢的在黑暗中灼烫着光明的轮廓,一盏盏的光芒缓缓的给迷失在沉沦中的人们画出一条远方的希望。
冷清的公路慢慢向远方不停的延伸着,模糊的黑暗与希望不停的相互交缠,又泾渭分明的一一诉说着人生的归程。
而世间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另一种是得到。然而大多数人更钟情于第一种,执此一生。
有的人入梦,执于心底,长留,刺疼,有的人随风,飘向远方的远方,崩散成星海种种,种种。
而许南竹便是第一种人了,自从她失魂落魄的从陈怀生家的小区出来,就一直沿着公路晃荡着。
夜色渐浓,心房渐冷,星火淡淡,路灯盏盏,一座一座照亮着黑暗中的远远归程。
冷清的路面少了人烟的喧嚣,也少了街边烧烤三杯两盏的辛酸,夜风缓缓,吹皱了一日的尘埃。
漫无目的行于清冷夜色之中的许南竹似乎是走累了,停在路边一侧的小超市门前,买了一打青岛纯生,一个人站在路灯之下,看着天边的残月,慢慢喝着酒。
一口一口的苦涩,妄想浇灭这整整两年以色娱人不甘的烈焰,气闷火辣辣之感一次次冲击炸裂着胸膛,似乎要冲出这个微小的躯体见见这个黑白相缠的世间。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了,是自己眼瞎,遇错了人?还是真的是自己错,第一步就走错了?
可自己真的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见见外面的风。
一辆跑车由远及近,风驰电掣,急速驶来,带着轰然咆哮之音冲向远方,只剩两点红光摇曳着黑暗。
掀起的气浪冲翻了行尸走肉的许南竹,她坐在地呆呆的望着那远去的红光,张了张干裂的唇,发出嘶哑的声音,似乎心底有什么在往翻涌,可体内却拼命压缩阻隔,千方百计阻止着它的出现。
回了魂的许南竹,感受着身下冰寒的路面,夜风微拂的发丝,没有星海的夜空,干裂的唇和气闷快要炸裂胸口,似乎世界还是世界,一次都没有过单独前行。
罐装啤酒失手滑落在左近,啤酒缓缓从倾斜的开口慢慢流淌了出来,慢慢在路灯下堆积成一汪带着气泡的水泽。
许南竹呆呆的慢慢爬近,看着积水的气泡一个一个反射着迷醉的光亮,映射着一角缤纷的天空。
“啪”
低低的轻响,一个一个还缤纷多彩的啤酒气泡慢慢碎裂,露出路面那一处平淡无奇的啤酒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