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青州城内,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之外,小二急忙前来招呼,马车车夫很寡言少语,或者是近些日子才变得如此。
小二的谄媚笑意并没有换来车夫的任何好感,车夫始终握着手中的黑伞,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言语。
倒是马车之内,有一个声音缓缓传出:“住店,顺便备些上好的吃食。”
“得嘞!”小二急忙吆喝一声,从黑着脸的车夫手中接过了马缰,等到车厢内的贵人走出来,小二才牵着马匹走向客栈后方。
不得不说,车厢内的贵人虽然看不出来多么有气质,但是贵人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丫头可是灵气的很,小二当时只瞧了一眼,就已然心动。
这很符合他的胃口呀!那种看上去稚气未脱,但实则确实有了一些年岁的小丫头,是着实愿意让人心生怜惜,要是能将这种怜惜之情搬到了床榻上……
不敢想,不敢想,小二摇了摇头,就凭借着他那几两银子的赏钱,别说是那贵人身边的小丫头了,就是城里芳馨阁里的老女人,都不会拿着正眼看他。
“唉,这世道没有俺们这些穷苦人家的活路呀。”一边感慨着,一边将拉车的马匹安顿妥当。还是等着客栈歇业了,回家里去抱着自己的婆娘吧,长得是丑陋了些,但好歹分文不用往外掏不是?而且,咱家的婆娘那技术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客栈算不上很大,客房只有零星几间,倒不是魏遗风舍不得花钱,完全是他不想太过于声张,万一引来了什么麻烦,可不算是什么好事情。
“师姐,我稍后要出去一下。”惦记着包里的精金石,再加上虚弱状态在几天前就解除了,魏遗风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研究神符这种高深的东西。
看着背包中临近六十个的秘典碎片,魏遗风发愁呀。按照这种坑骗速度行径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如愿以偿的将天蝉灵叶握到手里。
至于为什么抓着师姐宁艳涵一个人坑骗?羊毛是不是出自羊身上,魏遗风变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可耐的师姐吗?那是不是木有问题了……
还有伞先生这个贼心不死的家伙,前几日魏遗风替他解毒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话变得极少,连行动也隐蔽了许多。
这来时路上的所有吃食依旧全部由伞先生提供,开小灶也是常有的事情。身旁的宁艳涵都给馋哭了,连口汤都喝不到。
没办法呀,看上去越是鲜艳的食材,越是蕴含着剧毒。宁艳涵又未曾食用过白蛇胆,还不得是一口下肚就直接蹬腿瞪眼儿?
魏遗风不敢去做那种尝试,就算是他,这些日子都有些吃不消了,这才选择走进青州城来。
其中的一方面原因,就是为了让积蓄满了各种毒素的肠胃,有一个短暂的消化时间。从那天到如今,连大号都没上,能吃得消就怪了!
“去做什么?我可以一起去吗?”宁艳涵眨巴着清澈的眼珠子,很是希冀地望着魏遗风的脸颊。
“不行。”魏遗风肯定一口回绝呀,他要去做的事情,怎么能让宁艳涵知道,那可是关乎到了他往后的发展计划。想要神符多多就得自己动手,靠别人是木得出路滴。
别看师姐宁艳涵平时傻乎乎的,但对于很多事情,都敏感的很。这自然不能让她跟着,万一误以为又是自己的饭票不保了,那可有魏遗风苦头吃的。
“哼!”宁艳涵将小嘴高高撅起,脸上写满了不开森,这个师弟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连出门逛街这种事情,都不带着她:“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出去。”
这算是威胁吗?魏遗风抬着脑袋,看来几眼屋顶,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只能摇了摇脑袋:“呐呐呐,带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出去得听我的,有些时候人是要有些秘密的,我们之间需要这样的距离。”
“那你就是答应带着我出去喽?”宁艳涵像是变脸一般,瞬息间整个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动过滤了魏遗风后面唠唠叨叨话语的宁艳涵,才管不了那么多的道道呐,你只要是带着我一起出门就好了,想想把人家小可耐一个人丢在客栈里,面对那么一个得瓜,……不妥绝对不妥。
贴着墙壁倾听着隔壁屋子动静的伞先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日子他算是把所有的伎俩都用尽了,可无论如何,都不曾把心中的愿望实现。
这小子不仅仅脸皮厚,肚皮也很厚!
隔壁屋子里的动静变得不是很清晰了,但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只要魏遗风离不开他的视线,……
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头?伞先生的心中突然警惕了起来。
他几乎是快步冲出了屋门,来到了隔壁屋门前,屋门紧闭着,屋子里会有细碎的声响传来,有些嘈杂,分辨不太清晰究竟是何人发出的声响。
就在伞先生贴着耳朵倾听屋门内声响的时候,小二从楼梯拐角走了过来,他的手中盛着一盘子的美味,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伞先生。
这个看上去冷淡到了令人不喜的车夫,他自然记忆得清晰:“客官,这间屋子的两位客人,刚才就已然离开了,离去之前还嘱咐我,让我先帮您把食物准备好。”
“嗯?”伞先生急忙挺直了身躯,刚才全身心都放在了屋子内,没有注意到楼梯口的动静,所以这才被小二撞见。这小二说的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