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
玉皇天医院。
住院部。
一间超大的病房外。
一名警察蹲守在门口。
病房内。
微弱的灯光下。
三张病床。
三个病人。
水智丰躺在靠近窗户的最里面的那张病床上。
欧阳靖则在靠近门的病床上。
孙少林躺在中间。
水智丰可谓遍体鳞伤,除了“第三条腿”外,几乎没一处好地方,但万幸的是,除了两处关节脱臼外,其他大都是皮外伤。
跟水智丰相比,欧阳靖的脸伤算是小儿科,外敷了消炎消肿药。
孙少林算是三人中受伤最重的,头顶那道口子如果再往下两公分,生死簿上就会多一个名字,现在先静养观察,视情况决定是否进重症监护室。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点滴声和微弱的呼吸声。
水智丰很担心,担心旁边那货突然蹦起来,把自己丢到窗户外面去,因为这特么的可是二十六楼,所以,水智丰很怕,怕的要死,即使知道门外有警察,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另一个睡不着的原因,则是因为一床之隔就是欧阳靖,水智丰多么希望孙少林能搬到太平间……不是,是搬到其他病房,起码和欧阳靖换一下床位也行啊。
一想起和欧阳靖独处一室,水智丰那颗春心荡漾的小心脏,就兴奋的像吃了摇头丸一般跳个不停,如果,输液瓶变红酒,尿壶变酒杯,门房号变“囍”字,白布帘变红色,该多好啊……。
旁边传来孙少林均匀的呼吸声,水智丰估摸着这货睡着了,如果不是还输着液,如果不是身上还有绑着两处石膏,水智丰早就蹦起来去找欧阳靖探讨人生了,饶是如此,水智丰的嘴巴也没闲着,尽量压低声音道:
“喂,欧阳靖,你睡了吗?你还好吗?放心,有我在,那个王八羔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会保护你的!”
发生了这档子事,欧阳靖也没睡,正自胡思乱想,就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听声音应该是水智丰。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水智丰连说三遍,欧阳靖愣是没听清。
突然,中间病床上的孙少林说话了,冷冷道:
“那个矮冬瓜问,你睡了吗?你还好吗?有他在,我这个王八羔子不敢对你怎么样!”
“啊,少林,你,你醒了,他脑子被你打坏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孙少林没有搭理欧阳靖,而是把头扭向水智丰,冷笑道:
“矮冬瓜,还想问什么,老子帮你转达?”
水智丰傻眼了。
只听孙少林接着阴测测道:
“矮冬瓜,用不用老子搬出去,让你俩入洞房?”
欧阳靖突然哽咽道:
“呜呜,少林,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
“闭嘴,受不了你大可以走,不过,受损失的可是你!”
水智丰怒道:
“靖靖,别怕,走就走,实在没地方可以搬到我那里,跟这种人渣只会毁了你!”
“你特么说谁是人渣?欠揍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送阎王爷那去!”
“别一口一个老子,你忘了,你说过打不死我,我就是你爹,我才是你老子,乖儿子,叫声爹听听!”
孙少林大怒,坐起身,下地,拿起地上的尿壶,作势要扔向水智丰。
突然,水智丰狼嗷似的叫唤开了:
“杀人了,警察同志,快来啊,杀人了……。”
病房门被打开,那名警走了进来,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嚷嚷什么?你拿尿壶干什么?”
孙少林嘿嘿一笑:
“警察同志,他,他说要撒尿,我俩是好兄弟,于是,我,我就帮他拿尿壶,他非说自己能行,所以,所以就争执了两句!”
水智丰艰难的坐起身,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鳖孙,把尿壶靠近点……。”
孙少林脸红脖子粗,捏着鼻子往前靠了靠……。
“呼……,舒服,真舒服……。”
孙少林差点吐了。
那名警察一看没什么情况,警告道:
“都别闹事,好好睡觉,明天还要录口供呢!”
随后,掩门而出。
病房再一次陷入了沉静。
不一会。
门开了。
孙乾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黑衣男子!
“爸,你来了!”
“少林,你,你的头……。”
“嘿嘿,没事,养几天就好了,那几年武校可不是白练的,现在没事了吗?”
“嗯,为父都打过招呼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欧阳靖,是走是留,你看着办!”
水智丰多么希望欧阳靖能留下来,可惜,欧阳靖还是跟着那个人渣走了!
孙少林出门前得意道:
“矮冬瓜,你擅闯民宅,还蓄意伤人,就等着进牢房吧!等你出狱那天,老子为你接风洗尘,而且出狱后要小心,天上掉石头,走路遇车祸,都有可能!”
水智丰希望门能再一次打开,欧阳靖走进来,含情脉脉的对自己说:
智丰,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奇迹发生了,欧阳靖真的去而复返,只不过是红着眼睛道:
“忘了我吧,我是个坏女人!”
说完,绝情而去。
水智丰心若死灰,一把蒙住头,哭天抹泪:
“呜呜,我特么能忘了你吗?我忘了我妈也忘不了你啊,你就是个坏女人,呜呜,欧阳靖,你个坏女人,老子跟你没完……。”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掀开了。
秦冲朝着水智丰的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水货,死没死,哥来看你了!”
水智丰哭的“梨花带雨”,一头扎进秦冲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道:文婷阁ening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