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干掉两杯茶后,他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对面前的妇人说:“能再来一杯么?”
这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孩子才一岁出头,正是混吃等死的好年华,初为父母的小夫妻看起来也是极为和睦。
不过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歌颂家庭生活,在霁飞虹眼神的注视下,江小于默默放下第三杯茶:“你和崔时雨熟么?”
男人明显愣了下:“他是我初中同学。”
“不止吧,上学的时候你们两个的家离得还很近,有段时间还一起上学,形影不离呢。”
江小于的陈述让男人皱起眉,他的妻子显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下意识地去瞄墙上的照片。
那是孩子周岁宴的合照,上面是夫妻二人的亲戚和朋友,很明显崔时雨不在之列。
“关于崔时雨,我没什么要说的。”男人依旧是温婉的样子,只是态度冷了几分。
对于江小于和霁飞虹接下来的几个问话虽不至于冷淡,也称不上热络,最后抱着哭闹的孩子客气地谢绝了两人的拜访。
临别前倒是给出了一个夜店的名字,说崔时雨是那里的常客,除此之外他无法给出更多的帮助了。
“夜店夜店夜店哎!”
自从拿到夜店的名字,江小于兴奋得像只刚学会说话的鹦鹉。
在恐吓、瞪眼无用的状况下,霁飞虹只好亲自出手按住某个作乱的标点符号。
然而即便这样,仍旧难以掩饰江小于内心深处雀跃、澎湃的情绪。在街上快速行进中的两人,远远望去就好像是懒癌晚期的主人牵着刚放出栏的哈士奇。
“你能不能老实点儿?”忍无可忍的霁飞虹说。
“夜店夜店夜店!”
“你是神经病么?”
“夜店夜店夜店!”
“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眼见着情绪激动的霁飞虹真的当街举起了飞剑,江小于像猴子一样一蹿三尺高,抱住头顶上飞行中侠客的下盘,搭着顺风车逃走了。
末了,还讹诈人家把他送到了夜店的所在地。
“你这样‘搭车’是违章的。”
不过这番好心注定被当成驴肝肺捏扁剁碎喂狗了,因为他遇见的正是天底下最没心没肺的人。
江小于也不说话,更不反驳,而是张开嘴对着人家比划中的手指就是一口,疼得对方抱着受伤的手御剑离开,赶去医院扎狂犬疫苗了。
一分钱没花,搭了顺风车,还咬了人的江小于觉得自己棒棒哒,正大摇大摆着往夜店里走的时候,门口的廊柱忽然动了。
吓了一大跳的江小于差点趴地上,得亏腰不好动作慢点,这才看清楚那移动的“门柱”正是穿了一身漆皮,劲爆火辣的霁飞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