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层楼上摔下去的江小于本能地知道,根据伽利略提出的重力加速度,他是绝无苟活可能的。
想到此处,将全身所有力量汇聚到一处的江小于开启了狂吼模式:“啊啊啊,我是江小鱼,江小鱼,大江大海大河里的鱼啊!”
即便死掉,最后关头他也要让这个世界听到自己的声音。
世界听没听见没人知道,医院里的人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从窗户探出头的人对着露台上指指点点:“这不就是之前扰乱人家求婚典礼的家伙吗?”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就是他。”
“真是没公德心,大吼大叫的,我们举报他。”
“对,我们一起举报他!”
才没空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江小于从二层露台爬起来,眼看着载着遮雨棚的皮卡车就要启动,来不及多想的他直接翻下去,整个人不偏不倚正砸在翻斗车的斗子里。
同他一起落下来的还有哐当一声巨响,没等江小于查清楚自己身上的伤情,只听头顶响起一阵怒吼:“江小于,你个混蛋,你对我的飞剑做了什么?”
江小于抱着身下被砸出明显弧度的剑跳下车,对开车的工人说:“纠察队临检,现在有事情要跟你们核实。”
当气势汹汹的霁飞虹带着成江江杀到楼下的时候,江小于已经将基本情况问明白了。
立正站好,敬了个不规矩的礼:“报告霁副队长,敌人的状况小的已经摸排清楚了,的确是崔时雨再三声明要求用的PC材质的遮雨材料,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请求彻查。”
霁飞虹抢过飞剑,看都不看他一眼:“结果出来了。”
“一天前崔时雨的母亲患有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正在接受治疗。”成江江指了指楼上说。
“这就说得通了,他俩的相识,以及崔时雨的态度为什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江小于假笑着拍巴掌庆祝,试图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案情上。
然而事情总是朝着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霁飞虹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提着她那把歪掉的飞剑,一副要让江小于血债血偿的样子。
“崔时雨的母亲确实在陈雪杉工作过的医院短暂地接受过治疗,这可以间接验证陈的证言不虚。”光头常规的出现给江小于带来了新的遮挡物,他嗖一下蹿到光溜溜的脑壳后面寻求一丝不存在的安全感,“不过这还不能完全解释崔时雨求婚的动机。”
“怎么不能解释?”江小于刚冒出的脑袋在触及到霁飞虹杀人的眼神后又缩了回去,用手指戳了戳光头常规的肋间,“母亲生病了,为了让老人家能够瞑目,向恋爱中的女友求婚,为了让老母亲能够安心,这是多么合情合理的做法。”
“可这解释不了他前一天还向有关方面举报了女友的事实。”常规侧着脑袋朝身后的人说。
“怎么解释不了,你就不能多看点肥皂剧吗?这个理解力让我很焦虑啊,不过放心,有我在,一定说服那个愚昧的孝子把这案子做成铁案。”
说着,挽起袖子像疯兔一般往医院大门里冲,唯恐被追杀的样子。
在他身后,也确实有个女人拿着把弯掉的剑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