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无论江小于怎么询问,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崔时雨紧闭双眼不肯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霁飞虹跟光头常规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局面,想当然地认为是暴躁的江小于搅坏了这场问话。
配合默契的两个人像之前一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把人赶走后,留在病房里推心置腹的常规出来的时候却不见之前的兴奋,而是垂头丧气,提不起半份精神的模样。
“我真是服了,不管我怎么开导,他就是一句话:‘我求婚是因为我爱那个女人,想要保护她,给她一个家。’更可气的是还借机催办案进度,质疑我们组的专业性,甚至还威胁我……”
在确定常规得到的情报就是没有情报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忽略致力于发牢骚的光头,并且简单交流了下两组人的信息。
“陈雪杉虽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敌意,但是我认为她对我们说的话是有保留的。”霁飞虹说,
“为什么这么讲?”江小于像是一心向学的好奇宝宝般提问。
“毕竟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女人是有感觉的,即便平日里还可以自欺欺人,在弟弟惨死家中,凶手尚未伏法的时候,扭捏地接受了男友的求婚,这本身就不合理。”霁飞虹分析着说。
“大姐,科学办案很重要……”
江小于还想说点什么,直接被某人抓住话把儿:“大姐?你叫谁大姐?”
“大妹子,啊不不不,大大大大兄弟?哎呀别打了,大哥,求你了,祖宗祖宗,打归打,你薅我头发干嘛,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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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飞虹用危险的目光盯着明显没有伤口,却从护士站要来整卷纱布往自己头上缠的江小于,一脚踹在他屁股底下的椅子上:“再敢摆弄那玩意儿充病号,我就把纱布缠在你脖子上,另一头拴在灯管上,等你变成吊死鬼儿的时候再打到灰飞烟灭。”
江小于吓得立刻收敛坐姿,像少女一样夹紧膝盖,翘着小手指默默地卷起纱布条。
“资料。”被霁飞虹的神色吓到的管理员小心翼翼地递来一个文件夹。
霁飞虹一双厉眼如飞刀般将文件从头刷到末尾:“就这些?”
院部的资料管理员充分发挥了中年男人的胆气,拿起保温壶挡在两人之间,透过缝隙摇着头:“没有了。”
“看吧,我说她撒谎了吧。”霁飞虹把文件夹丢在江小于脸上,“名单里根本没有崔时雨的名字,而且他的医保档案显示,除了高中的时候因为气胸动过手术,连个感冒的就诊记录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在就诊的时候认识的。”
江小于抱着陈雪杉从业以来接诊病患的名单又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后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事儿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光这样,连崔时雨被问到刚求婚的未婚妻,也是不愿多谈的样子。”成江江回忆着说。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求婚呢?还有陈雪杉也是,既然感觉到崔时雨是不情愿的,为什么要答应他,而且装出很幸福的样子呢?”说话间他小心翼翼地确认着对方的表情,生怕哪个音节刺激了这个姐姐的敏感神经,再给自己胖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