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站了。”司机小声提醒着,殷切地期望客人早点下车吃药。
小短腿儿乱蹬的大橘呼吸急促:“虽然不能根除酢浆草,但是我的灵力能够抑制它的成熟,如果不想要就算了。”
“要要,要要要。”江小于赶紧把大橘搂在怀里,改拽为拍,“我就说嘛,你比那些个号称宗师实际上只会骗吃骗喝的家伙强多了,感谢前辈出手搭救,下辈子我一定结草衔环……”
“少废话,开门。”大橘急得直跺脚,“再不回去,房顶晒的咸鱼就得被黑虎那傻猫抢走了!”
江小于机械地打开车门:“你就为了几条咸鱼抛弃我?”
“修道之猫的事儿跟你讲不明白。”大橘摇摆着蓬松的大屁股走掉的时候,还顺脚带上了车门。
“喂,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江小于把戴着花的头从车窗处伸出去。
“下次,下次吧。”大橘专心地在台阶上蹭着不小心踩到的狗屎,“下次见你还活着的话。”说完,抬起脚闻了闻,扬声骂道,“前村红屋顶那家叫吴彦祖的,别以为你起了个帅名就可以在别人家门口拉屎,再让我碰见看不把你小肠子扯了!”
见大橘把全部精力用在骂架上,缩回车里的江小于抱着微冷的肩膀,嘟囔着:“你上次也这么说的。”
为难的司机回过头:“客人,你刚说去哪儿?”
“往前开。”江小于没什么精神地回答说,之前从百莲宗出来他也是这么说的,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哦,”回归本职工作的司机还不忘搭茬,“客人,你头上别朵花的造型,还挺别致的。”
江小于瞄了眼头顶上的花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朵花已经在十八层地狱底下随风飘摇了。
可惜江小于的眼神不能杀人,所以他只能握紧了车内装饰用的彩带:“停车。”
用藏在内兜里屈指可数的零钱付完车费后,独自站在路边的江小于开启了蹂躏电子表的大事业。
剁、砍、砸外加过肩摔,总之一通蹂躏过后那个懒洋洋的,永远提不起精神的电子音开了金口:“蓄意损坏公共财物是要赔的。”
“我是富二代。”江小于竟然当街跟自己的电子表吵起来,好在这条街算不上是人流如织的主干道,不然保不齐有见义勇为的正直人士叫精神病院的车来接他。
“情节严重是要坐牢的。”电子音不紧不慢地说。
“我是富二代,”江小于对着自己的手腕跳起傻缺的舞蹈,“我是富二代,哎你说气人不气人?”
电子表发出轻蔑的切声:“头上长草,你是灌了一脑袋大粪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江小于气得背过气去。
就在他准备对电子表展开新一轮的报复时,微寒的电子音响起:“想想你呼唤我的初衷,就是为了和我打架吗?”
闻言,江小于一愣,红着眼睛说:“是的,我就是为了干掉你这个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