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的成江江从人群中蹦哒出来:“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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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小于被打包送去警务医院的同时,管家也被押送到了警局。
按道理,在嫌疑人接受调查期间是谢绝一切访客的,只是有时候,程序正义难免要为资本让位。
前提是资本的力量足够强大。
所以,当访客室里出现江氏夫妻的时候,管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保持着一贯的恭谨态度。
“让先生太太屈尊到这里,”管家深鞠一躬,“老奴惶恐至极。”
“真觉得惶恐,”魏岚横了简陋的桌椅一眼,仍站在原地,“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事出有因,”管家拿着口袋里的手帕清理桌椅,“少爷被陷害,对方来势汹汹,我也……”
“他不是小于儿,”魏岚气得直拍桌子,又立刻嫌弃地抽回手,“你应该知道的,连辣条都不会认错主人。”
做完清洁工作的管家依旧双手交叉,一副低眉顺目地样子,似乎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魏岚上前一步,抓着管家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你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扔在这儿是不是?”
在管家回答前,江广溪制止了妻子不理智的行为,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最后,还是沉着,老练的江广溪打破了沉默,对着相伴多年的老仆人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少爷……”
“他只是个傀儡,”魏岚打断他的回答,用冷到令人齿寒的声音说,“他不过是个廉价的替代品而已,这一点你明明知道。”
江广溪接过妻子的话尾:“你这样做我们会很被动的,你知道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就要离开了,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我知道,”管家说,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样子,语气却强硬起来,“所以,请帮我和少爷洗清冤屈。”
“你疯了,”魏岚抓着他的肩膀试图摇醒他,“你现在口口声声维护的少爷只是个替死鬼,你必须立刻出来,少了谁我们都活不成。”
管家轻轻推开她的手,仍旧是那句话:“请帮我和少爷洗清冤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广溪问,“过去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里,你从来没有违逆过我们。”
“因为他是少爷啊。”
由于管家的回答,魏岚气得几乎颤抖起来,她经过精心保养的手指戳到对方低垂的脑门上:“我再说一遍,他不是小于儿,他也不是我儿子,他只是个该死的倒霉蛋儿!”
“他是少爷。”管家用没有起伏的音调重复着。
江广溪拉开妻子,再次面对管家,口气中也有了焦躁:“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将那孩子认作少爷?”
“因为,”管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那正是少爷生前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