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还傻愣愣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父王,支支吾吾地不知怎样解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突然,全福出了声,将吴王的目光引了过去。
赵寅面露不悦地看着全福,等着他的下文。
“王爷有所不知,这银子乃是少爷准备给王爷办寿礼所用的,想到还有半年多便是王爷的寿诞,少爷茶不思饭不想,每日守在屋中苦思。嘿嘿!”
全福一面嬉皮笑脸地给吴王解释,一面偷偷地给赵景打着手势,让一脸苦瓜相的赵景不要说话。
“哦!景儿,是这样吗?”赵寅脸上堆上了笑容。
赵景看着不断在给自己使眼色的全福,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辛辛苦苦讹来的钱怎么就成了办寿礼的了。眼见着这箱财宝保不住了,若是不承认,怕是屋中的那几箱子也难逃厄运。
“是的,父王,呜呜呜,孩儿这几日想的头痛不已,呜呜呜,父王,孩儿的心日月可鉴啊,呜呜呜……”
赵景声泪俱下地几乎要哭晕过去。
“景儿,如此孝心,父王心领了。这寿礼就免了,太麻烦,还不实用。”
赵寅爱抚似的摸了摸赵景的头,随后将箱盖扣上,双臂叫力,箱子虽重,可赵寅也是戎马半生,臂膀自然有把子力气,再加上一时的兴奋,箱子稳稳地抬了起来。
看着渐渐远去的银子,赵景心如刀绞。
“家贼难防啊!”赵景轻声嘟囔道。
吴王突然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赵景,赵景身子一凛,后背突生寒意。
“听全福说景儿最近在苦读诗书,过几日,为父可要考考你哦!”
吴王满意地走了,留下院子里一片寂静。
一声沉闷的呼吸后,赵景回头看向全福。
…………
“这一百两用来重建院墙,前院和后院都得重新建,这一百两把厨房修缮一下,这一百两再盖间卧房……”
王珂心疼地数着从地下取出的银子,每做一个决定,下面便空了一些。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上次到吴国采买生活所用之物已花费了不少银子。这次年久失修的清风寨突遭横祸,又得靡费不少银两,想及此,王珂幽怨地瞥了李天彪一眼,李天彪立刻看向别处,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
对于富庶人家,这些银子根本摆不上台面,或许一次附庸风雅的宴请,就会花费万两。而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最多也不多十几两,想要扩地建宅,怕是没有几十年的积攒想都不要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狗。
王珂再次伸手时,却掏了个空,眉头不由皱起。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钱更是寸步难行,而且还要养活两个兄弟。
“大哥,你有手艺啊,咱们再去吴国算卦摆摊,虽没有抢官银爽快,但也足以丰衣足食啊!”李天彪嘿嘿地笑着,仿佛又看到那人潮涌动的盛景。
啪!
李天彪脑后被陈三思狠狠拍了一巴掌,气愤地回过头,“瘦瘦,你发什么疯!”
“你忘了李欢是怎么被抓的啦!”
李天彪刚想发作,忽的冷静下来,没话说了。
王珂也想过到其他国家混饭吃,但在段意的记忆中,吴国的商业相对繁华,因此城门的把守也有许多可乘之机,而武国、立国的城门守护森严,非有百姓户籍不可进入。
王珂挠了挠头,自己唯一的财路也被断了。
“大哥,你还有个手艺,你忘啦!”
李天彪突然眼睛冒光,嘴角咧开,一丝发亮的涎水流了下来。随即慢慢凑了上来,对着王珂发笑。
然而,还未等李天彪说出口,王珂剑眉倒竖,接着飞起一脚踹在李天彪那张贪婪的脸上,李天彪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一个漆黑的鞋印从额头印到下巴,显得十分狼狈。
“我不是厨子,也永远不会当厨子,我会做饭只是碰巧的事,对,就是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