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弈猝不及防,木乃伊脑袋被韩武迹砸了一拳,陈伯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陆弈歪歪斜斜站住了身子,骂道:“姓韩的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偷袭!讲道理,你是不是要打架?”
韩武迹一击得逞,颇为得意:“来呀来呀,难道我会怕你姓陆的?”
陆弈一把推开陈伯:“玛德,你们谁也不许参和,姓韩的老子跟你单挑,老子就让你一双眼睛!”
韩武迹心想你本来就瞎,不让我一双眼睛难道还能突然看见了不成?
他自知占了大便宜,当然不会惧怕陆弈,叫道:“我就跟你单挑了怎么的。谁也别插手,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痞子!”
然后公路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前后有两排豪华轿车堵路,中间围着两拨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人群中间又空出很大一块地来,有两个男子正在里边扭打,而且打得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就像两个小学生在打架。
过往的车辆只能绕开路走,抗议没用,报警也没用,想留下来看热闹更是不可能……
柳川市,陆家别墅。
陆惊涛听完陈伯讲述事情的经过,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这么说,韩家那小子倒是帮了个大忙。”
陈伯笑着说:“也算弄巧成拙吧。”
陆惊涛声音低沉地问:“征儿现在怎么样了?”
陈伯回答说:“一回柳川市就送他去医院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医生检查过后说眼睛没有什么大问题,看不清楚只是暂时的,调养两三天就会好起来。”
“好,很好。”陆惊涛说,“叮嘱他好好养伤,下个礼拜举行婚礼。”
陈伯有些诧异:“下个礼拜……会不会有点仓促?”
“如果不是因为征儿有伤在身,我还打算把婚礼定在这个周末。”陆惊涛说,“也不知道韩老儿这会儿会怎么训他那小子……”
桂森市,韩家。
“混账东西!”韩流一巴掌甩在韩武迹脸上,把他的脸都打歪了,“人家的家事,你去胡闹什么,丢不丢人!”
韩武迹被陆弈打得遍体鳞伤,现在又吃了父亲一记耳光,简直是欲哭无泪。姓陆的简直不是人,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没想到那家伙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像一条瞎眼的疯狗似的,被他逮住了就像发狂犬病一样乱咬。
韩武迹着实是少根筋,他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是当兵的陆弈的对手。即便陆弈看不见,听声辨人还是勉强能做到的,最后吃亏的铁定是韩武迹。
韩武迹感觉自己好委屈啊,他恨不得扒了陆弈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诗云嫁给那姓陆的。”韩武迹气愤地说,“姓陆的那副德性,凭什么娶诗云,我看不下去!”
“凭什么?”韩流瞪着韩武迹厉声说,“凭他是陆弈!”
“是陆弈又怎么了,我不服气!”韩武迹怒道。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韩流冷声说,“你知不知道江家的女儿从小就是按陆家的儿媳妇的标准养大的,你知不知道莫说是你,就是我和江天德甚至是陆惊涛也阻止不了这门婚事,你知不知道如果这门婚事吹了,整个红叶国都要变天!你不服气?你有什么资格不服气?”
听了父亲这话,韩武迹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算他想过也不可能想得出来。他感到难以置信,如果不是听父亲亲口说出来,他根本不会相信。
韩流继续说:“说多了对你无益,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提都不要再提。就算江诗云中意你,你也没这个机会,所以你立刻给我死心,况且据我所知她对你并没什么好感,你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是时候适可而止了。”
韩武迹心里那个痛啊,那个恨啊,他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好歹他也是公子哥,在学校里是一霸,在外头也是一霸,而且还是名符其实的大帅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数日后,柳川市,陆家别墅。
陆弈躺在床上,身上的伤虽然还没痊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里,只要眼睛没问题了,其它都是小事。
他打开电脑联系上了黄凯:凯子,我托你办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黄凯回答:联系上了一位专家,能力是有的,但是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就不敢保证了。
陆弈问道:靠得住吗?
黄凯回答:放心吧,自己人,靠得住。
陆弈想了一下,回复道:约他见面。
刘伟强是个地质学家,陆弈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这人实在是其貌不扬,五十岁上下,凋零稀疏的头发,圆圆的一张脸,下巴还有一小撮小胡子,咋一看像个不起眼的普通人,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