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去,我才发现原有的山道难以大规模行军,你要修得平缓一些,宽敞一些,不仅东西两端要翻修,北面也要开凿出一条新路出来,我们现在无须固步自封了。”
“明白!”
陆弈转向莱文:“莱文,你仍旧继续去南面督促陆程那小子。”
“是!”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陆弈也离开了议事厅。
他上了楼,走到那扇门前,迟疑片刻,伸手推门。
房间里,维尔妲背对着门口,倚靠在窗前,身姿如柳,肌肤胜雪,那如云的秀发在春风中轻洒,那一身红裙是春天里最艳丽的色彩。
陆弈屏住了呼吸,一步,两步,三步……
他缓缓走过去,屋内寂静无声,仿佛听得见心跳。
“事情都忙完了?”维尔妲突然开口,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涌进陆弈的心窝。
陆弈停下了脚步,注视着窗前的倩影,缓缓开口:“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维尔妲头也不回。
“没事就好,这一次多亏了你。想想一直以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从来就没有任何报答,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反而常常惹你生气,我心里实在很是过意不去。”
维尔妲静静地听着,忽而说道:“我不觉得你的心里会过意不去,如果你的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你就应该跟我保持距离。”
“为什么?”
“难道你就没有思考过这是为什么吗?”
陆弈一愣,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有想过,但我想不明白,我们两个亲近有什么错?”
维尔妲深深地吸一口气,香肩轻轻起伏:“我们亲近没什么错,甚至可以比任何人都亲近,但是你竟妄想要我成为你的女人?”
陆弈一皱眉,还未说话,却听维尔妲又开了口:“难道在你眼里,无论什么女人,无论跟你是什么关系,只要长得漂亮的,都要成为你的女人?”
陆弈脸色一变,似乎被触到了痛处,无比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维尔妲冷冷一笑:“不错,以你之才,本就超群出众,不同凡响。你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只觉得世间再无不可为之事,端的是雄心万丈,志比天高。一心要在幻界中纵横天下,成为一代霸主。”
她顿了顿,回过头,寒着一张脸看着陆弈:“我相信你终有权势滔天的一日,到时你如何放荡,我管不着,但你绝不能打我的主意!”
陆弈默默无语,只是眼中有复杂的目光,缓缓流转。
“你听明白吗?”维尔妲用教诲的口吻,强调了一句。
陆弈闭上了眼,深深呼吸。
“我明白。”过得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睛,发出沉闷的声音,“我自认眼光独到,能将许多事情看得透彻,你多次暗有所指,我岂会不怀疑?你不必再提醒我,我都明白。”
他的目光转向维尔妲,直勾勾地盯着她:“但事已至此,我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不管怎么样,我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
说完,他转过身去,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每次谈到这种话题,我们都会闹不愉快,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顺其自然吧!”
维尔妲看着陆弈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愤,呼吸急促起来,双手也紧紧握拳。
陆弈满心郁闷地走出主政大楼,他站在大院里,一时间不知道去往何处。
便在这时候,脑中传来了莱文的声音。
“领主,刚刚有手下来汇报,说南面边界有情况,似乎是一部分兽人难民从外边翻山越岭偷渡进来,我正前去查看。如果你方便的话,最好也亲自去看看,顺便叫上泰洛。”
陆弈回复道:“我马上就过去。”然后他又联系上了泰洛。
在前往洛克盆地南面边界的路上,陆弈和泰洛碰了面,一同快马加鞭追上莱文。
三人急匆匆来到南面边界的时候,看到这里已经调来了大批部队,正在紧张地维持秩序。
陆弈看着那上百个被抓住的兽人难民,见他们都是拖家带口可怜兮兮的模样,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物,因为食不果腹而显得有气无力,弱不禁风。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们的幼儿看起来像人类孩子一样纤瘦。
“莱文,你先去问清楚情况。”陆弈命令道,“泰洛,你叫人拿足够的食物过来,对了,调一支兽人部队过来负责分发。”
洛克盆地的南方是兽人自古聚居的土地,他们的活动范围一直以来都跟洛克盆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轻易不会靠近人类的地盘。
眼下这么多兽人不顾风险偷渡到人类的领地,说明他们已经无法在自己的家乡生存,不离开则灭亡。
南方一定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