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光团,新一跟随着血流的轨迹,来到了同样的位置。
他停留在了心脏,光团被一点点剥削成零星的碎片,随着血流融进了身体里面的每个角落,直至光团消失。
那感觉充满了安全感,很温馨,让新一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他被包裹在了里面,犹如初生的婴儿般重获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尸体上原先还是面如死灰的脸颊,开始略微泛红,绽放出红晕,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泛着些许粉黛。
“咳,咳咳咳,咳咳。”
死去的新一醒了,他感觉喉咙的扁桃体肿胀发炎,咽喉被堵塞,下意识咳出了声。
伴随着咳嗽声,大量颗粒状的物体被新一咳出了体外。
不仅如此,鼻腔内的酸胀感使他发疯似的难受,好比那万千蛆虫在你鼻腔内攀爬,蠕动,啃食,撕咬你的腐肉般涩痒。
地板上铺满了被新一咳出体外的白色颗粒,还夹杂着大量湿乎乎的透明痰液,场面十分壮观,让人浮想联翩。
新一一眼就认出白色颗粒,不是头孢,也不是草珊瑚含片,而是安眠药。
回到身体后,残破的记忆也同时被拼接在了一起,脑中记忆画面,像翻看胶卷电影一样不停闪烁。
他回想起自己是被杀的。
是被人从后掩盖住鼻腔窒息倒地,但是,他没看见那个人的脸,至于喉咙里的安眠药,估计是凶手行凶后做出来的画龙点睛之举。
想伪造自己是想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然后不小心安眠药咔在喉咙,窒息致死的画面。
新一大胆推测这是一起有计划的杀人,凶手即有可能是一名惯犯。
究竟是谁?要将自己置之死地,更奇怪的是,自己现在复活了。
想到这,新一不禁觉得有些荒诞,死了七天都能莫名其妙的复活,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嗝屁了,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现在的新一十分虚弱,刚复活的他手脚还有点不听使唤,拿捏着最后的些许力气,一点一点地顺着地板爬到了厨房,寻找食物和水。
新一倚靠在了厨房下柜,背靠在厨房见光面的假门上,然后慢慢下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狼吞虎咽的吃下了在冰箱里面找到的有些发霉的吐司,再喝了点鲜奶。
休息半晌,
恢复了些许力气,虽然身体关节还是有些僵硬。
喵呜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猫叫,新一惊觉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转过头,定睛看见一只通体雪白,几挫杂毛泛褐的猫咪正端坐在他的眼前,一对肉球正不停的挠自己脸颊,这是在洗脸吗?不会挠秃噜皮吧!再仔细的观察,你就会发现它有一对异瞳,一蓝一棕的猫眼异瞳,看上去有些许的诡异,也可以说它的出现,本身就是诡异的。
“猫?”这一下新一摸不着头脑了,它从哪进来的?
“嘿,小家伙,你从哪来的。”新一打了一声招呼。
喵呜
它站起来了朝着玄关走去,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新一,摆荡尾巴勾引,然后又“喵呜”一声,出了门,像是在故意说“跟我来”。
接着,新一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得走到主卧,换了一套比较体面的外套穿好,也不知哪里来的吸引了,着了魔般追了出去,直觉告诉新一,跟上去就能找到一切的答案。
此刻,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钟,
即便已经入春,天气还是冷飕飕地,外面狂风肆虐,拍打着新一的脸蛋儿。
入夜已深,夜市依旧是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霓虹,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夜以继日忙碌的代驾师傅们,这就是铃兰,一座“不眠城”,这里......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新一一路上跌跌撞撞,穿流在闹市之间,异瞳猫始终没有离开新一的视线,似乎有意牵引着,每一段路都会在路口等着,然后继续前进。
周围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盯着新一,戴着有色眼睛看着。
也难怪,新一本来就显得干瘦,接近七天没有进食,瘦脱了相,在外人看来新一现在完全是吸毒后产生的副作用,整个人瘦骨嶙峋,十分惊悚。
成了过街的老鼠,即便没到人人喊打的程度,也会让人退避三舍。
周围的人开始指手画脚,但是新一不以为然,自顾自,默默地朝着一个地方前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周围的空气开始变沉。
新一紧了紧衣领,眼皮上的湿润,空气中的咸湿气告诉他,这似乎是朝着海边走去。
跟着猫咪他来到了一座名为“泉江跨海大桥”的地方。
大桥坐落于泉江之上,全长00米,成了铃兰与银座的主干要道。
它也有一个别称“奈河落畔”。
名字的由来传承多年。
传闻中,泉江连接着地狱的忘川河脉,所以称呼也不计其数,“子母河”,“阴阳道”,“鬼门关”等等......
不过大部分的传闻,新一相信都是人们装神弄鬼,骗取钱财的手段罢了。
江户时代的人们比较愚昧,且封建迷信,每年都会给所谓的“河神”祭祀童男童女,来祈求每年的风调雨顺,希望出海的人们能够平安归来。
这件事,一般都是由那时候有名望的士族大能商议,每家各出一个,基本上那时候的每一户人家都轮了个遍。
这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桥下,冤魂无数......
并且还有一首儿歌被以前的娃儿们,代代传唱。
奈落畔,鬼门关,十人坠此九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