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一点。马夫确实是我雇的,我也确实是让他来第一楼,但是,我来这里真的是来吃饭的。”朱温慢慢说道。
“我不否认我车里有咸菜和盐的事实,但那是我给我亲戚送的礼物,在送的过程中,我突然饿了,于是就来了这家第一楼,可一进门看到没有位置可以坐下,所以我就上前和王掌柜商量,让他能不能空出一个桌子来,结果还没商量完,眼前这悲剧就发生了。”
“送礼,然后半路饿了,将马车停下来第一楼吃饭?”岳在风呵呵直笑,道:“可我的捕快刚才很明白地说了,你家马夫承认你是来给第一楼送咸菜的。”
“那是他的臆测。我要是真的贩卖私盐,我会把事情告诉一个可以随时出卖我的马夫?”朱温嗤笑道。
那确实是捕快的臆测。
因为知道他要贩卖私盐的事,全县就没几个人。
这事情是掉脑袋的,朱温能告诉一个马夫?
那个捕快明明是先检查了咸菜罐子,然后再逼问马夫,让他说出雇佣他的人,从而最后自己联想出这一套剧情。
“你说臆测就臆测?你毛长全了吗?就敢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岳在风气炸了!
一个小子都能这么不尊重他。
他这几年的捕头都是白当了吗?
“你刚才说什么?”岳在风的生气突然顿了一下,他道:“你刚才是说你在给你的亲戚送礼,什么亲戚,快说!”
说不定....
这个亲戚就是卖私盐的背后黑手。
说不定....
这个幕后黑手和王田他们牵扯很深,那他就能顺藤摸瓜地将王田他们抓出来了!
朱温倒也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的亲戚是...张富柄。”
“张老爷?砀山县首富!”岳在风一愣。
“对,我三弟就是张老爷的义子!”朱存这时喊出来声来。
“哈哈哈哈,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前几天刚弄垮了一个孙家,今天又要弄倒一个张家吗?”岳在风眯着眼睛说道。
前几天,岳在风突然收到县令的一个命令。
这个命令的内容是:把孙家给搞垮。
官想要搞死商。
特别的容易。
岳在风只需要找上一具死尸,然后丢在孙家大院的门口,那这一切就齐活了。
他以孙家大院门口有死尸的由头,就可以将孙老爷带到县衙大牢里去。
核实事情的真相是需要时间的。
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
人意外死在牢里都说不准。
“我管你是张富柄的义子,还是张富柄的亲子。反正今天,你们俩必须跟我走一趟县衙了。”岳在风冷冷地说道。
这时,第一楼门口有人声。
门外又来了十几个拿刀的捕快。
有百姓报官。
“班头,你没事吧?”楼下的一个捕快冲着上面喊道。
“不用管我。”
岳在风说道,“这第一楼的掌柜和伙计们就是嫌犯,他们刚跑,你们现在就给我去追,追不上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班头。”这些捕快领命道,立马消失在岳在风的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