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泥人听了都能生出三分火气。
可张有德眼前的这一帮男人却只能低头赔笑着。
人要有尊严的活着。
但前提是活着。
这是他们的看法,也是拼命抓紧生存这道绳索的所有底层人们看法。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家伙松开,让他去干活”张有德拿着鞭子对朱温吼道。
“他中暑了,得休息。”朱温正视地对张有德道。
“哈”张有德气极反笑,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年轻人。
骨头一硬,便不知进退。
“好,你很好。”张有德憋着火,点点头道:“你不是让他休息吗我可以让他休息,但他的活你得给我扛起来。”
“没问题。”朱温直接略过张有德,扶着吴叔坐在树荫底下。
“吴叔,你好好坐着休息,我去干活了。”
“阿三,你何必呢”吴叔摇头叹气,道。
朱温挤出一个笑脸,然后徒干活的人群中去。
“别偷懒,我会好好地盯着你的”张有德甩着鞭子,骂道。
三炷香后。
吴叔央求着张有德,“大监工,我休息好了,可以干活了。”
“你不用干活,继续休息着。你今的活全给那子干,放心,工钱你照领。”大监工冷眼瞧这满头是汗的朱温,道。
“监工”吴叔还在恳求着。
“闭嘴,想挨鞭子了,还是以后不想干了”张有德不耐烦地骂道。
吴叔缩缩脖子,战战兢兢地呆一边。
他坐下不是,站也不是,十分难受。
时间又过了许久。
周四狗来了。
周四狗已经有三没来这边看朱温了,以至于他的心里始终有点不放心。
他和张有德的监管地方不一样。
周四狗虽然是监工,张有德是大监工,但地位上两位却是平级的。
谁也管不了谁。
要不是朱温非得要到张有德这边来干,周四狗早就将朱温弄到他那边去了。
“四狗,平时你一个月都来不了一趟,这段时间咋回事,咋经常来”张有德疑惑地问道。
张有德实际上格外地瞧不起周四狗。
一看周四狗的样子,张有德就有一种生的反福
奈何他听周四狗和商会里的莫管事有点交情,所以平日里来,也笑脸相应。
“我这不是想来问问你,晚上要不要到我那去喝上一杯”周四狗胡编了一个理由,眼神望着那人堆里找寻着。
“不了,不了。我家那婆娘管我管得严,要是我回去晚聊话,怕是连家门都进不了喽。”张有德连忙拒绝道。
“大丈夫在世,哪能被一个女人管着”周四狗打趣道。
“诶这里怎么有一个人不干活”周四狗发现了异状。
“你这家伙啊这还不是因为某个子充当观世音菩萨嘛”张有德将刚才发生的事,给周四狗听。
周四狗越听,心里就越沉上一份。
张有德的这个子,怎么这么像主人呢
“你过来。”周四狗把吴叔招过来,问道:“刚才是谁替你干活去了”
“啊这个”吴叔以为周四狗还要惩罚朱温一遍,于是支支吾吾地不敢。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周四狗看出吴叔的顾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