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董卓回到大营,既私谓李儒道:
“何太后把持朝纲,垂帘听政,私党臣僚,迟早坏我大事。某欲废帝立陈留王,如何?”
李儒亦早有此意,说道:“今朝廷无主,正好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
西凉军毕竟是外镇。
等何太后坐稳后庭,联络各大重臣,局面将无法控制。
立陈留王是最理想的。
董卓既可收拥立之功,而陈留王上无母后又无外戚,实在是上上人选。
“这老太婆实在恶心,废了她儿子看她往那蹦......”
董卓呵呵大笑。
女婿说得不错。趁现在朝廷没有实权人物,早早把何太后一系拉下是正着。
“对了。奋勇中郎将张抗、其人可查清楚?”
董卓恍然又想起那年轻得离谱的身影。
他一时想不通,何太后放着袁绍、曹操等世家精英不用,偏偏看重此人?
这不由他不高看一眼。
御林军他已安插上将任命,不足为虑。眼下京城里,就剩下张中郎手里掌握一军。
“据说此人深受何进看重。哈哈!某着人一查,原来此人专为何进负责抄家,乃洛阳商人之子。无根无基,浪人一个......”
李儒失声微笑。
他还以为此人会是那方世家之子,却没想到,居然什么都不是。
“如此甚好。既然张中郎喜欢宝贝,哈哈!某送他一车又如何。”
董卓心情愉快。
此人无能,京城便再无可威胁到他的人。
虽说他只须大军挥进,京城即刻烟飞烟灭。
可惜,这念头想想就好。
要是惹起外镇各诸侯同恶,一齐杀来他可吃不消。
“事不宜迟。主公来日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李儒云淡风轻,仿若与董卓在商量举行喜宴。
董卓大喜,逐采纳。
次日,董卓大排筵会,遍请众卿。众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
张抗也收到请柬。
其实这些天他也收到不少请柬,包括朝中公卿、甚至原来认识的洛阳巨商,朋友等等。
无一例外,他都以军务在身统统推脱。
有这会功夫,他还不如与自家战士多跑几个山头、捕捕小动物更愉快。
他也担心呢!
万一董卓私下宴请他怎么办?
既然想不出理由,那谁请都不去就对了。
这年头,吃个宴分分钟没命的。
今天不同。
董卓是宴请文武百官,去去还是可以的。
虽说宴无好宴,而且按历史走向,他大概能猜到董卓的意思。
只要低调一点,不与董卓直接翻脸应该没事。
安全起见,张抗还是披上新装备山文字甲,腰挎雁翎刀。带上淳于琼、朱灵。三人早早入席,静观其变。
董卓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达温明园门下马,带剑入席。
酒行数巡,卓教停酒止乐,乃厉声道:“诸位,某有一言,众官静听。”
来了来了。
张抗停下筷子,与众官静候。
“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圣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某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
一时间,宴席一片寂静。
谁也不想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