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累死我了”梁馨馨揉着腰挪着脚步瘫在座椅上。
待歇够了就哀嚎:
“咱们栏目是囤了多少老旧设备啊?有些东西五毛钱卖给人家都没人要,甄扒皮居然还让我去修……”
“你知道吗,刚刚我还在储物室淘到了一台1992年的老古董收音机,那玩意儿比我年纪都大,不知道是历史上哪个栏目组遗留下来的历史垃圾,天线都快断了,这谁修的好啊?”
“再说了,人家就是个学计算机的,大家误解我会修电脑就算了,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啥设备都会修呢?”
梁馨馨脸朝向小梨妹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一副你就是在为难我胖虎的模样。
眼看小梨就要产生同情心,她瞄准了人家鼓鼓的胸口就想来个饿虎扑食,却被范余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脑袋。
“别闹,小梨刚录了四个小时的节目,嗓子都快冒烟了。”
说着,范余怼了一杯枸杞泡水上去,吨吨吨就开始给陈栗梨灌下去。
距离岗位调整已经快过去一周,他们在甄爱国的剥削下艰难生存着。
当然,范余的工作还是不太忙的,甚至可以说很闲,每天校对一下稿子监督监督陈栗梨的播音录制就完事儿了。
不过范余可没让自己闲着,他同样在很努力吸收知识,争取做个合格的编导。
为了早日完成这样的小目标,他每到空闲时间就开始“骚扰”同事们。
其他同事本来对他有些戒备,怕他指手画脚,没想到范余却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大家慢慢都接纳了这位年轻的副编导,对范余的疑问有问必答。
半个星期下来范余就摸透了整个栏目组的情况,还掌握了各个工种的工作该怎样展开。
甚至连哪个人有什么特点能力怎么样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同办公室的两个妹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甄扒皮的外号就是她们给甄爱国取的。
扒皮这俩字深刻地揭示了甄导对她们残酷的剥削与压榨,也反映了俩妹子对此无能为力,无法反抗的悲惨命运。
像梁馨馨这样的技术人员这一周来,从每个人的电脑到储物库房里上个世纪的录音机,大大小小只要跟设备有关都要修理一遍做好设备清单报告。
这种活又繁琐又累。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人都快不水灵了。
陈栗梨更惨,她不仅身体累嗓子哑,精神都快被折磨崩溃了。
现在栏目正在播出的科幻故事是一部叫做《星际环游的作品,出自一位国内小有名气的科幻作家之手。
这本书的有声版权是甄爱国费了好大力气才签来的,眼看着快要录完了,前任主播突然跑路,没办法陈栗梨只能顶上了。
科幻故事这种类型的栏目一般采用录播的形式,就是先提前将下一期要播出的内容录制好,到时候再播出。
《星云幻想栏目不受重视,给的档期也不好,被排到了周末的11:0011:30的档期,一周播出两次。
大多数听广播的人在这个点已经要准备睡觉了,算是一档深夜档节目,播出时间仅比午夜档的节目要好一些。
但很惭愧的是,科幻故事比恐怖灵异故事还要小众,拿剧情的跌宕起伏来对比,也是恐怖灵异故事要更加扣人心弦。
而且科幻小说创作的门槛更高,要写的出彩必须有扎实的理工科背景兼文学功底,所以好作品相对于恐怖灵异类的还要稀少。
甄爱国好不容易拿到一本国内“还说得过去”的科幻故事版权,当然要好好对待。
何况整个故事的转折点高潮点都在后面呢,他还期待最后这几期节目能让栏目的收听率止住颓势,至少不用垫底,冲一冲中下位置。
但前任没能把整个故事录完就跑路了,大概还剩下四期的进度,也就是要播出两周时间这样子。
接手前任主播工作的陈栗梨可苦了。
在甄爱国吹毛求疵的要求下,一期三十分钟的节目,陈栗梨反反复复要花三四个小时去录。
录音这种工作对精神的集中度、情绪的饱满度要求很高,连续三四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下,人都要废了。
就算如此,甄爱国对陈栗梨录的节目都不太满意,认为她的声音不够“硬朗”。
这也真是难为人家女同志了,人一长得如花似玉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咋“硬朗”得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