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吕家作坊。
吕智这几天都在监工,催促工匠把手头的订单尽快完成,工坊也没再继续接订单,今天已经在收尾,打扫一下就能收工了。
学徒还在收拾,吕智和几个工匠师傅蹲在门口,全都竖着耳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广大穿越人士都很有素质,习惯了人人平等,没什么架子。
“你说这都快过年了,谁家还不打些新家具,按说正是旺季,这吕家作坊却不做买卖,是不想干了吗?”
附近几家店铺的伙计还有一些路人凑到一起扯闲篇,说话的那个一边说还一边往工坊这边看,吕智和几个工匠都不用特意听,这根本不是暗示,就差没直接说自家想打家具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吕家不是不干了,是准备大干。”
“嗯?我就在对门都不知道,你咋知道?”
“嗨,都传开了,吕家老爷喝多了,没把住口风。”
“嘘,都小声点儿。”工匠师傅们明显是在听墙根,一个机敏的赶紧提醒凑近了说,一帮子人都往一起聚了聚,中心就是刚才那个爆料的。
“对对对。”这个说话的更过分,踮起脚警惕的往吕家那边看,还用手点了点工匠人头,“一、二、七、八,一共八个全都在了,继续说,我帮大家看着。”说是这么说,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挤进人堆里。
爆料人感觉有人在拽自己,“别拽了,就观海楼嘛,说什么得了先祖传承,未来要出一位神匠,这不,觉得庙小了,这才要扩建的。”
“咳咳咳,这都是小事儿,你可知道别的?”问话者用袖子捂着半边脸,时不时还咳嗦两声。
“咋不知道?不就吕家三公子那事儿嘛,听说当时吕公子喝多了,饭吃到一半,提着酒壶就在天字一号房即兴作了一首诗。”天字一号房是观海楼最高最好的房间。
“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听我说啊,那诗没什么,后面的事儿才精彩,可能是一首诗不足以宣泄心中的情感,吕公子后来推开大窗对着外面大喊大叫。”
“哇,耍酒疯了?街那么多人,吕家人就没拉着点儿?”
“谁说没拉了,那不是没拉住嘛,我跟你们说,当时吕公子脸色张红,眼神迷离,但是腿脚可是不慢,蹬蹬蹬几步窜到窗前猛的一推,就往观海楼这么一站。”
“哎呀,那肯定是引起围观了!”
爆料人很舒心,“你这话就说对了,只见那吕公子先是扯着衣服透了一口气,然后洋洋洒洒吼出几百字,最后竟是醉倒在楼,要不是他那二哥眼疾手快,说不定吕公子就掉下来了。”
我去,戏精啊!吕智有些痛心疾首,工坊这边急啥啊,当时咋就没跟着一起去!“没在现场,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