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坚眼看陈依罗要跌倒,赶忙跃过去搀扶。点了她几处止血的大穴后,陈依罗感激的看了张肃坚一眼,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张肃坚牵过那四人的骏马,将陈依罗放在马上,自己跃上骏马,快马加鞭离开山丘。
也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个市镇,找了家药铺,抓些止血的药剂,又买了些食物,来到市镇边的一座破庙,给陈依罗上药处理伤口。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陈依罗缓缓睁开眼睛,道:“公子,多谢你相救。”
张肃坚微笑的摆摆手,道:“举手之劳,快休息吧,别多说话。”
陈依罗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多长时间,陈依罗再次醒来,感觉身体已不那么疼痛和不适,慢慢转动脑袋,环视周围,屋子里空无一人,也不知张肃坚去了哪里?
忽然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原来是张肃坚端了一个汤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张肃坚目不斜视,走到屋子里的桌子前,把汤碗轻轻放到桌子上。
陈依罗轻轻道:“公子,你去哪儿了?”
张肃坚猛听有人同自己说话,抬头一看,发现陈依罗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喜不自禁,道:“姑娘,你可算又醒了。一切还好吧?”
陈依罗满眼感激道:“舒服多了,伤口也不疼了。多谢公子。”
张肃坚摆摆手,道:“你在潼关帮了我,我照顾下你,理所应当,不用那么客气。我奇怪的是那些天师道的四公子怎么会围攻你?”
陈依罗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半年多前,少林寺等各门派帮会围攻景教的事,公子听说了吧?”
张肃坚点头道:“略有耳闻,愿听详情。”
陈依罗道:“那次围攻景教,飞鸾社也参与其中,我被师父派为先遣,随同各派率先攻上神女峰,当时,景教众人不知为何,在神女峰全部消失,大家找了一天一夜,一无所获。后来就分别下山了。”
“可是,天师道那四个淫贼,在下山的时候,频频纠缠于我。我起先为了顾全大局,不好和他们发作,处处忍让,后来,他们见我一味退让,竟然肆无忌惮,发现我是孤身一人,更是得寸进尺,公开调戏,我忍无可忍,发箭伤了他们,结果你就知道了,结了梁子,他们一直纠缠不休,想直接劫我回去。”
张肃坚道:“看他们四个仪表堂堂,原来只是群登徒子,豪无正派精英风范!可耻至极。”
陈依罗喃喃道:“这世道乱象丛生,有羞耻之心的人还剩下几个,可以说凤毛麟角了,”
张肃坚想到自出江湖以来所遇到的各色人等和发生的事情,乱世之下,人心险恶,确如陈依罗所说,真正不见利忘义的人,已属凤毛麟角,而自己何尝没有动过一丁点邪恶的念头,虽然只是转瞬即逝。
想到这半年多和陈抟相处,老爷子虽然名义上置身世外,可是时刻惦记着天下的和谐平安,这些想法也感染了张肃坚自己,把临下山前,陈抟的嘱咐时刻牢记脑海。
张肃坚突然想到马翎,道:“姑娘,你能给我讲讲你的师父么?”
陈依罗一愕,定睛看了看张肃坚的眼神,道:“既然公子问起,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师父马翎是楚国的武陵公主,她一手创建了名震江湖的飞鸾社,飞鸾社自创建始至今有十余年的光景,除楚国都城有总堂以外,在南唐国和蜀国都有分堂,当然了,那两处分堂的位置都非常隐秘。”
“飞鸾社中除了师父是功夫高手以外,还有飞鸾九曜,除了月曜是我以外,日曜高灵鸢,金曜孟云雕,木曜邢林鵟,水曜郭冰鹗、火曜白炎鸮、土曜石隼,罗睺林鹰、计都康鹫,一共九个人,现在火曜白炎鸮死了,师父又提拔了一个金鸮顶替。”
张肃坚用心听着陈依罗的话,道:“飞鸾九曜的名字好古怪啊?”
陈依罗道:“这名字都是师父给起的飞鸾社内的代号,每人名字后都用的猛禽的字,因为师父觉得女人应该如猛禽般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能任人宰割。我的飞鸾社名字叫陈青鹞。”
张肃坚道:“青鹞这名字杀气十足啊,不如依罗听着雅致。”
陈依罗嫣然道:“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叫陈依罗,其实进入飞鸾社的姐妹们,都有以前自己的名字,比如,高灵鸢叫高思婵,孟云雕叫孟瑶璠,邢林鵟叫邢美贞,郭冰鹗叫郭云珠,原来的名字都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