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没有开启潜伏，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大街上等候，曾经那些躲在楼房中窥探他的目光少了许多，不知道是迫于食物饮水的问题最终离开了这里，还是已经步入了死亡。

“嘻嘻，张哥你今天闹的动静可真够大的啊。”

郑飞拿着弓箭笑嘻嘻地来到了张羽的面前，他身上的装备又更新了一遍，不再是之前周宇宁赠送他的那一套，而是一身崭新的、从未见过的套装。

“看来过来见我，你也做足了准备啊。”张羽讥笑道。

“那可不，毕竟张哥你可是宰了瘟疫神使的，那我肯定担心啊。”郑飞走到离张羽二十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然后毫不避讳地原地做了几个符文陷阱，才笑嘻嘻地道：“谨慎一点，勿怪勿怪。”

“没关系没关系。”张羽微笑着说道：“我过来见你本来就是为了杀你的，谨慎点怎么了？”

郑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他木然地看了张羽半响，随即讪笑道：“张哥别开玩笑了，杀我？为什么？咱们不是要一起对付白夜星空吗？”

“白夜星空，真的有这个人吗？”

张羽抬头望着明亮的月色，曾经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中此刻却点缀了漫天的繁星，他说道：“我看得出来，周宇宁确实想要对付白夜星空，但是我也能看出来，你们并不想对付白夜星空，你们真正要对付的，其实就是周宇宁，对吧？”

“张哥说笑了，我现在可是跟着周哥混呢……”郑飞当即否认。

“但你的行为可并不想是跟着周宇宁混的样子啊。”张羽看着郑飞说道：“我和周宇宁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对吧？”

张羽没有等郑飞回答，继续说道：“行尸王和石狮战斗，那么大的动静，你作为一个玩家，没有理由不去查看情况。我后来跟周宇宁见面的时候，周宇宁说我让他在广场上和空气斗智斗勇了一个小时，当时我心里还嘲笑了他一阵，觉得他太多疑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和他斗智斗勇的，恐怕是你吧？”

张羽盯着郑飞的双眼：“我见过你射死黑豹的那一箭，和我的暗影箭从外形上基本上没有差异，你在我走了之后，还试图用箭术攻击过周宇宁，这才把他硬生生又拖住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嘿嘿……”郑飞挠了挠头：“让张哥你背锅了，真不好意思！”

张羽自责道：“这个事其实都怪我，怪我当初太菜了，要是我争点气，能将周宇宁打成个残血，你当初估计就直接上了吧？毕竟至少两块结晶的诱惑，谁能顶得住啊？”

“但是你没把握对付周宇宁啊，他当时打我的操作估计也也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你根本不敢对他动手，所以僵持了一个小时之后，你最终还是放弃了。”

“张哥你简直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郑飞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还真是这样，真是一点不差。”

他挠挠头道：“可是，这还是没有解释清楚，我为什么要杀周宇宁啊？白夜星空还活着，我杀他干嘛？”

张羽微笑道：“我猜你现在恐怕也不知道，海流布就是役灵神使吧？”

郑飞的脸色终于变了。

张羽一直盯着郑飞的神情，此刻脸色露出了嘲讽的笑意：“我和海流布在讨论外星人的事情上，并没有刻意避开你，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类忽悠一下也就过去了，但你偏偏是个玩家，所以你当然发现海流布玩家的身份了，我猜你和海流布一定有过谈判和交易了吧？海流布甚至早就告诉了你我弑神者的身份，不然你也不会苦苦替海流布隐藏身份，也从不找我商量。”

“但是……海流布的心机何等深沉，他如果告诉你役灵神使的身份，你就等于知道了她的本尊，她的软肋，而她如果选择躲进分身的保护，那就很难再继续利用我了——因此，她绝不会告诉你自己的真实职业。”

张羽说道：“错误的情报导致了你的误判，当你在发现黑豹分身和瘟疫神使的时候，你脑海中的反应应该和我当初是一样的——周宇宁撒谎了，七个玩家此刻已经齐聚一堂，根本没有什么白夜星河，虽然你不知道周宇宁编造这样的谎言究竟藏有什么阴谋，但是你只要不让他得逞就行了，所以你哪怕拼着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出手，第一箭就射死了黑豹分身，第二箭配合我重伤了瘟疫神使。”

“但是你没有想到……”张羽摇摇头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和解了，所以你也只能继续跟着周宇宁混，伺机告诉他们真相，想要联合他们一同对付周宇宁——这也是你今晚赴我约的原因吧？因为你也有话想跟我说，想找我联手对付周宇宁。”

郑飞坐直了身体，终于露出认真地神情：“没错，我今天叫你出来，确实是想和你商量一起对付周宇宁的事情，我和海流布已经达成了合作的意向，而海流布和你认识比较早，你们也比较熟悉，所以我觉得我们三个有合作的空间——但你刚才说海流布就是役灵神使？这又是什么鬼？你有什么证据吗？”

“而且你的推断也不成立。”郑飞思索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一切是海流布的阴谋，那她故意制造双重身份的意义何在？让我们和周宇宁自相残杀，这不是便宜了白夜星空吗？”

“等等……”郑飞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难道说……海流布和白夜星空，有关系？”

“我觉得这是最正确不过的推断了。”张羽说道：“空有那么多粉丝，白夜星空好歹是能和空抗衡的顶尖高手，有簇拥者难道不正常吗？不是所有人的都想自己拿到最终奖励的，有些人可能更希望自己的偶像拿到。”

张羽说道：“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昨天和海流布聊天的时候，提到白夜星空，她的语气里可是很自然的透露出对白夜星空的赞赏以及对我们不自量力的鄙夷。”

“所以你今天来赴约，就是想告诉我这个真相，希望我们能够和周宇宁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先对付白夜星空和海流布？”郑飞小小眼睛里透露出大大的疑惑。

张羽却摇摇头平静地道：“不，你想多了，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在死之前，也能够告诉我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