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剑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虽然对于走出房屋顾徊就会放他这个要求心生顾虑,但主要是担心顾徊会从中作梗,其它的,根据刚才的经验,他都能顺利的进来,只要不带那只盒子,出去应该也没问题!
况且,顾徊亲口说了“这间房屋只允许活人进出”,他就是个大活人,难道还怕出不去?
他哪里知道,顾徊的那句话主要是说给方传铭等人听的,以免在处理醉剑后,他们也把他当成邪魔,然后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的消息传给卫天司,或者某些有需要的人那里——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
醉剑则迅速冷静下来,脸上却带着激动的神情,问道:“前辈,您说的可是真的?您说只要我将问题交待清楚,再走出这间符篆之力加持的房屋,您就饶我一命?”
他将顾徊刚才说的两个要点重复一遍,就是想确定他需要做的只有这两点,以免顾徊再橫生节枝。
顾徊道:“我自己说过的话不用你提醒。”
醉剑忙不迭的答应道:“是!是!我没有质疑前辈的意思……您能给晚辈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晚辈万分感激,您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晚辈定然全力改正!”
顾徊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醉剑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转动脑筋,开始交待“问题”:“晚辈有一好友,是青云镖局的宋光宗,他前一段时间说有事要我帮忙,没想到他竟然暗藏祸心,在中间突施杀手,晚辈侥幸逃得一命,但伤势过重,我身上的伤药已经不再起作用,没奈何只能动用这件魔物……”
在他想来,顾徊这样的高人,肯定对他们武者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他从头交待,既可以表现自己的“诚意”,又能给自己这次的行事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也能为接下来的叙述那缕头发时,表明它的厉害——说白了就是为了加重它的砝码,让顾徊把注意力放在它上面。
但他提到了宋镖头,对顾徊来说他受伤的原因就更加确定了,为了避免醉剑后面再敢胡说道,他直接拆穿,道:“兽潮之事我已知晓,再敢胡言乱语,就休怪我铁面无情了!”
醉剑冷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冻”得他话都说不利索了:“前,前,前辈,我,我……”
此时再看背身站在窗前的顾徊,原本因为交出那缕头发就“交换”到活命的机会而生出的轻视之心,现在却是再也没有了,反而觉得背对他的身影显得无比的深不可测!
但顾徊只是拆穿了他的谎话,除了警告,话里的意思也是让他不再说谎就还有“机会”,于是他稳住心神,郑重的道:“前辈,晚辈用项上人头保证,接下来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接下来要讲的是使用那缕头发的过程,原本还想留下些误导的信息,就算被拆穿也不怕,他可以推说自己也不懂,但现在却是毫无保留,将使用方法和禁忌,一股脑的全讲了出来。
顾徊没想到它的使用方法那么诡异,虽然为了不让他反悔,醉剑隐瞒了放出的头发不收回来就无法离开太远的事,但仅是拔下自己的头发、再让它分裂出来的头发长在自己头上,这一点他就无法接受。
不过,拿到手里可以研究一下,如果能用别的动物的毛发血液代替的话,倒是可以当作一个不错的对敌手段……
另外,为了避免一会儿引起醉剑不必要的怀疑,他也慢慢的取消了对他的控制。
醉剑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心中一喜,感觉得这应该是刚才的符印之力减退的结果,也更加确信自己能完全的一定能走出间屋!
交待完问题,接下来就是收回那些头发了。
这也是顾徊最关注的时刻,除了想知道具体的过程是什么样的,他还要防备醉剑有什么手段。
醉剑却很老实,他活动了下手腕,伸手拿下飘在他面前的盒子,然后蹲下,将它打开,取出血污头巾,再然后是弄破白天时咬破手指的伤口,运功逼出心头精血,滴在了头巾的血污处。
顾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醉剑的动作,只见那滴血滴到血污处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而他的耳边却听到“叮”的一声,像是水滴入池面的动静。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随着醉剑指尖的血液不断滴下,水滴的声音也不断在他耳边响起,这让他知道不是幻觉,然后,他不由的联想到了怪屋。
现在他已经知道,怪屋的真实力量是在另外一层空间,难道这块头巾也一样,血液会通过血污处汇聚到了另外一层空间里?
他很想仔细探查一番,但现在肯定不合适,面对掌控着它的醉剑,万一因为分心着了道就说什么都晚了!
终于,那处血污显出了鲜红的颜色,醉剑脸色更加苍白,但还是松了一口气,除了再次亏损了精//血外,接下来就等那些头发回归就成了!
顾徊也在严阵以待,稍停了一会儿,他的鼻端嗅到了一阵血液的甜香味——血液本身腥味更加明显,他竟然嗅到了其中的甜香,这明显不正常,他赶紧又加了一层怪屋的力量将自己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