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家父有请!”
思绪被断的李肖,回头看着眼露意外林子枫,点头示意其引路,没有寻其由。
林子枫望其清秀面孔,心还是难以平定。本大病卧床心结难愈,全凭心中一口气撑着父亲,一听云州穆王府来人,病恹恹的样子一下子精神抖擞,灰暗无光的眼神瞬间焕发出惊人光彩精神,激动涨红脸色急忙邀请。
望着似回春的父亲,心即担忧又好奇,对弥漫传奇色彩穆王府更加向往!
“请!”
心虽千般疑虑,但还是牢记其父嘱托,急忙引路入屋。
一入茅屋,浓重药味便呛然入鼻,未及观四壁之墙,一声悦耳问候便悄然而至。
“玉娘见过公子!”
舍门之下,一身天青绣有菊花连衣之裙女子,其双十之龄,眉清目秀下流露着谈谈的忧愁,让人不由为之一怜。
从其行为举止,其不失一位大家闺秀。
“夫人多礼了,匆忙打扰还勿见怪。”
李肖淡笑回手一礼。
“公子这边请!”
未等李肖回声执礼,林子枫便率先邀请入侧屋,显然不想让其与玉娘有过多的交集。
李肖自然明白其顾虑,毕竟古时凡名门世族家眷,是不宜与外人相见,以免落人口舌。更何况是他这般身份不明之人,朝玉娘歉意一笑,便转身入屋。
入侧屋呛鼻药味越发浓重,李肖眉头不由一皱,其简陋侧屋除了一张摆油灯旧桌外,便是余下墙边,一张发黄的白纱幔高劵木板搭建的卧床。
缝补被席之下,是一脸色发黄,双鬓灰白,双颊凹陷的老者。其两寸之须随粗重呼吸,上下规律抖动,面露苦色沉睡,显然病魔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生机。
老者正是李肖此次所寻之人,先汴州同知林正,其人原本为京都左侍郎,因其刚正不阿性子,履职期间屡屡揭皇帝百官之断,不屑朝堂阿谀奉承,最终被人下绊子,被逐出京都下贬为汴州同知。
其刚正不阿的性格,并没有因为下贬而有所改变,任汴州同知时见不惯地方懒政渎职行为,提出一系列的变革,触犯了少数人的利益,权利被不断的架空,变革之策为之一空,伤心欲绝之下愤慨离职归隐田野。
人离朝堂却心系万民,旱灾之临积蓄全出,施粥布米救灾民。其为官清廉薄薪犹如杯水车薪,随之难民不断倒下心如刀割,舍下尊面往昔日同僚世家求取粮食,得来不是力不从心便闭门不见。
悲痛之下加之怒火攻心,大吐心血一病不起,这就是李肖所收集到信息。
李肖见此囧境不由为之摇头,其为人似北宋时寇准,虽才华横溢一心为民,但因其性格注定命运坎坷,饮恨而终。
身处朝廷大染缸之下,焉有净世之莲!
“父亲,父亲!”
林子枫恭身其边,小声呼唤道。
林正在其呼唤之下,轻轻挣开沉重的双眼,浑浊双息从混沌中渐渐归神,看着李肖脸色复杂道。
“老朽无能,终需王爷出手!”
李肖看着其疲惫愧疚的神色,心不由为之敬服,也不由为之一怜惜,为民呕心沥血到如此地步的人真的不多。
李肖脸色严肃执礼道。
“委屈林公了,汝之所为王爷皆知,其下便交由在下,还汴州之万民一交代!”
林正对其摆了摆手,透着窗外看着远处干枯树,脸色悲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