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惊慌模样,汉子划桨改航向的速度不慢,他将舟头扭转,向另一侧驶去。
那条大蟒见状,依旧横拦在江心巨石上,尚在江水中的尾巴翘起,猛然一甩。
劲道很大,溅起几丈高的浪花,排开很长一道痕迹。那浪头打来,将乌蓬一侧猛然一推。
纵使划桨汉子手艺再好,也无力回天。若是大只舟,倒是能抗下这等风浪。可这一叶乌蓬,不可。
那浪头打来,乌蓬顿时晃荡起来。一时间停不下,航向极不稳定。照着形式,多半是要趁大蟒的心意。
那条大蟒吞吐信子极为频繁,尾巴一而再再而三拍下。那浪头随之翻起,硬要将乌蓬打碎。
不少江水已落至舟上,险些有一拳高。这般下去,即使不被大蟒搅翻,也得被江山压沉。言简意赅:横竖都是一死。
乌蓬中少年起身,自蓬内探出身子。笑道,“船家只管驶船便可,这畜牲我来应付就是。”
划桨汉子脸黑,此时那还能划桨,只能顺其流向,生死由命。
又是一个大浪拍来,很是浑厚,足以将乌蓬拍的七零八落。若是船毁,那么乘客亦是十死无生。
柳晨生右手拔剑,左手掐诀。长剑飞出,剑指巨石。蓦然间,有石柱自江底升起,将大浪尽数拦下,那柄长剑破空而去。声势极快。
柳晨生又笑道,“船家只管驶去,我很赶时间。”
那汉子见少年郎手段,震撼到无以复加。回神过来,手上动作才复起先态势。
那大蟒见状,脾性暴躁,用巨尾将大石扫出,硬生生把剑的攻势阻隔。
柳晨生还是一笑,很是写意般,两手掐诀。那柄剑复飞起,力道更甚,角度越发刁钻。
两岸有藤蔓伸延,欲将大蟒绞杀。电光火石间,藤蔓已缠上蟒身。捆绑的结实。
谁知那大蟒蠕动借力,硬生生靠蛮力将藤蔓挣断,而后掀起江水,将石柱击穿。
那柄长剑未有干扰,已横斩下蟒身。
锵!!
一声长鸣,长剑如斩上钢铁。那条巨蟒鳞甲纷飞,露出一片白肉。好家伙,这畜牲的鳞甲忒硬。
柳晨生将悬停,人却已飞出,稳稳落在长剑上。他轻笑一声,“剑起。”
长剑如赋予灵魂般,动作飞快。躲开诸多风浪,一人一剑,已至大蟒旁。
大蟒动怒,见这下贱的食物飞来飞去,很是心烦,横扫间,想将这苍蝇拍死,再好好享用。
柳晨生掐诀变幻,江底有数条水龙升腾,将身子探出江面。四面将大蟒围住。
而后的撕咬冲撞,大蟒鳞甲纷飞,血肉模糊。许久,终归是没了动静,直挺挺倒下。溅起一番浪花。
水龙取之于江,散之于江。正所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少年郎驭剑飞回,白衫滴水不沾。他缓缓入蓬中坐下。
汉子呢喃道,“大蟒拦江遇蛟龙,时间犹有斩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