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生叫苦,他哪敢对宋伊人起色心。一路上宋小姐接连说了不三不四的,开了不少荤腔。
费力将其送至宋家宅邸,宅门开有一缝,显然没有闭紧。柳晨生将宋小姐推入院中,便自顾离去。他可不敢深入,宋家人不讲理,最属宋伊人。
街道空荡昏暗,灰蒙蒙一片天。放眼望去,也就醉梦楼灯火通明。醉梦楼号称不夜城,不打烊,十二时辰大门开敞。
柳晨生径直走去,绕过街街巷巷,走至门口,醉梦楼算是渝河镇最大风月场所。比之其余小青楼要有格调多。
进门去,站台的老鸨风韵犹存,是个四十岁的妇人,年轻时算得醉梦楼一大绝色。近些年虽未有云雨翻腾,但深得养身之道。比之年轻时不遑多让。
风韵妇人见柳晨生,殷勤迎上去,语调轻快道,“柳公子可从未光临过寒舍,今天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柳晨生也不支支吾吾,大方说道,“还望金玉姐说道说道这醉梦楼的绝色,小子可是惦记得很。这不,方才攒够银两便脱身前来。”
金玉有些吃惊,若论相貌,柳晨生可称渝河镇一绝,双眸深邃泛有星光,剑眉刚直,山根直挺又蜿蜒,似驼峰壮丽。侧颜似刀削,平整刚毅。口唇如薄纸,抿嘴一线煞是迷人。
渝河镇不知几多怀春女子芳心暗许,几多寡妇调情打骂。
这位公子来醉梦楼做客,金玉做梦也未想到,嘴上说道,“柳公子,咱醉梦楼有舞,酒,床三绝。舞绝弄秋姑娘陪客刘员外,酒绝花间姑娘与张老板对赌豪饮脱不开身。床绝红尘姑娘倒是闲在紫云阁。”
柳晨生有耳闻,弄秋花间两位绝色红牌卖艺不卖身,倒也有些公子员外欲霸王上弓,奈何姑娘性子刚烈,外加醉梦楼来头不小,也就免遭毒手。
听罢,柳晨生故作哀叹道,“看来小子来的并非良时,在外早已听闻弄秋姑娘舞姿绰约,如青莲摇曳,步步生花。弹琴也有一手,弹得高山流水,更弹的江湖厮杀。罢了,小子择日再来叨唠。”
金玉哪有让客人进醉梦楼不掏铜子的道理,她阅人无数,咬定柳晨生喜爱情调,并非前来寻男女欢爱。急忙开口道,“柳公子若喜爱琴棋,金玉倒有一人。”
柳晨生眼神一亮,问道,“琴艺比之弄秋如何?”金玉觉着有戏,极力推荐道,“前些年的红牌,涟水姑娘。早年间以琴棋闻名,许多公子员外为其一掷千金。”
柳晨生寻的人正是涟水,于精武馆常有人提,涟水如何淑女,貌美如花,如何琴棋双绝。
“当真有此等妙人?”柳晨生明知故问道。“不敢欺瞒柳公子,此时涟水姑娘应在书股阁梳妆观景。”
打问许久,柳晨生动身前去书股阁,位于醉梦楼三层。是十五阁中排号前五的寡淡阁房。廊坊中烛光昏暗,洒支离桃花瓣。现有客来,柳晨生走至阁门,透纱窗依稀可见妙人拨弄青丝。
柳晨生叩门问道,“可否与姑娘借几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