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这一站,注定不能久留。
柳家果然财大气粗,不过是短短一天,已经换了一条船。
虽然比起之前那条显得破旧一些,一应用品也没那么精致,倒是更合容敏心意。
因为刺激的心跳,偶尔一次就好了。天天提心吊胆地生活,一定十分痛苦。
这次容敏也不装了,直接把如影带上船,借口说这是自己爹派来秘密保护自己的保镖。
柳茹霜十分干脆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容敏的身份,面上是一个皇商,但是背后却与太师府攀枝错节。
这也解释得通,为何他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
如此一想,要招揽他就更难了。
唯一对此感到不高兴的就是毛瑾瑜。
我大哥的功夫已经十分了得了,你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可以天天粘着我哥?
于是毛瑾瑜开始不定时地偷袭如影。
比如失手摔个杯子,不小心挤他下楼。
嗯,很快,他从一个大哥,变成了两个大哥。
一直缠着如影让他教自己功夫。
如影第一次面对这种半大的孩子,十分惆怅,只能满船躲避。
容敏站在船上,看着茫茫大海,天上明月高悬。
想着此行,太师应该已经解决了跟在身后的尾巴,又平白无故得了个武功了得的保镖,也算不枉此行了。
可惜他完全是想太多了。
他从别院走后,陈管家把那张纸条双手递到太师手中。
展开一看,上面仔细写着漱玉人的计划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关键点。
比皇都兵马司密探的结果还要详细。
纸条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他看不懂,但是却见过,就是那漱玉国的文字。
而且看那文字的走向,居然和漱玉国的人写法十分相近,可见是写惯了的。
看来,这容敏是真会漱玉国的语言,此话不假。
陈管家问道:“老爷,这容敏从来未曾离开过苏城,为何会这外洋文。”
“朝中有一学士,命孙贵知,今年已经三十有四,写的文字歪歪斜斜,还不如启蒙的小二,可知为何?”
“小的不知。”
“因为他从未上过学堂,一天都未上过。”
“那他为何能当学士?”
“没错,他不仅当的学士,还每月三天去太学授课。听课的,是太学的父子。”
“这就气了,他授的是何课?”
“算术。”
陈管家不语,算术有什么好算的,这些学子又不是去当账房先生。
“这时间,大概真有天聪之人,如那黑夜的明星,熠熠生辉。”
“正是,太师您不就是天聪之人嘛。”
“你啊。”太师轻笑,陈朋光你的恭维能不能婉转一点。
“我老了,太师府迟早是年轻人的天下。”
陈管家不语,这是太师的心病,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马上又想到一件事,问道:“大公子那边,如何处置?”
如影呈上来的蜡丸,证实了确实是大公子之人所用之物。
这容敏还没到容府呢,就已经起内讧了,想必太师的心情肯定很难受。
谁料太师挥挥手,“不必,让他去闹。”
“这是何解?”
“这东西好不好,是争出来的。正好看一看这一局,他们之间,到底谁胜谁负。”
想了想,又问道:“志渊身边,新来的那个幕僚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