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收到了这条子,马上就派人出去细查。
果然查到了有人煽动民众情绪,要一心把众人的仇恨牵扯到容敏的身上。
而这背后之人,最后查到了刘家管事刘亮身上。
被请到县衙的刘钦很快明白过来了。
一直以为自己在套小鸟,不料原来自己才是那网中鸟。
醒悟过来的刘钦十分果断,毫不犹疑地选择了壮士断臂,把一切都推到了刘亮身上。
“刘管家,你为何这么糊涂啊。”刘钦跪在堂前,痛心疾首。
“容世侄在我们发船时候大闹码头,你对他怀恨在心,恨他妖言惑众。”
“但是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们在这海上讨生活的人不知道。哪一次出海,不是把脑袋别着裤头上讨生活?”
“那些出海的弟兄们,如果不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和勇气,哪里敢吃这口饭?”
“家属们不懂事,我们应当好好劝着。”
“每一个给福来船厂卖命的弟兄,他们的家属就是我们的船厂的亲属,无论如何,全家赡养是免不了的。”
“你这样做,实在是要陷我刘钦不义啊。”
说着怒气攻心,血不归经,不断地喘着大气。
但是仍旧挣扎着对周知府求道:“周大人,是我刘钦治家不严,居然出了这等糊涂的下人。我那容世侄如今身在何处,可还好?恳请大人让我亲自与他道歉。”
情深意切,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也该这容敏命大,昨日心血来潮,跟着柳家的船队去北都了。
算是逃过一劫。
不然真被这些盛怒的人捉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毕竟没真的闹出大事,既然有人认头,周知府也不好刨根问底,一定要这刘钦来认罪。
一拍惊堂木,喝到:“刘亮,你可认罪?”
刘亮以头触地,惶恐道:“草民知罪。”
“你说说,如果捉到了容敏,你待如何?是要让这些遇难者家属取了他的命吗?”
“草民不敢。草民有两个小侄,也是在那条船中。草民实在是一时怒火攻心,才做下这错事。只想着捉住容敏,狠狠刮他两个打耳光,才算给我那兄长出了气。”
“草民绝对不敢草菅人命啊,还请大人明鉴。”
反正现在人命没出,你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周知府也不便追求这些尚未发生的罪恶。
一拍惊堂木判道:“刘亮教唆民众特意衅事,幸而没惹出大祸,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福来船厂出海能力有待查核,没收‘海上客’的许可证。另外要按着国家律法,给所有家属相应的抚恤金。”
“刘钦治家不严,罚三百两黄金,用作遇难家属额外补贴。”
这次刘钦是彻底逃不掉了,周知府直接点了贺同知督促查办,让他盯着刘钦给各位家属赔偿,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裕盛号遇难的事情还未经官府传回苏城,苏城的知府已经责令刘钦好好做好抚恤工作。
一件涉及三十多个家庭的大案子,最怕引起众怒,从而引发多重社会问题。
却让周知府提前妥善处理,让这些家庭后继无忧,大大缓解了亲属们的悲痛,缓解了巨大的社会矛盾。
成为了周知府在苏城任职的完美功绩之一。
也因为这事,容敏的名字第一次进入了这苏城知府周广议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