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恩兰这个女人她背着您私底下对我们可是……”他们疯狂搜肠刮肚,从脑海中寻找着恩兰平日里可以挑刺的言行,然后极度的开始夸大化,朝对方身上开始泼着脏水,直到最后,竟是连对方是个最喜欢粗暴大汉的贱人这种话都编造了出来,还一直着自己多么无辜,被这个女人怎么怎么了云云,丝毫没有注意到拉博特脸上越来越差的神色。
谁不知道恩兰一直是拉博特的情妇?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可以是整个帮派上下都清清楚楚的,他们二人这话的,可不就是直接在苦主面前她的女人给他带了多少顶绿帽子吗?
恐惧是会令人失去理智,在惊恐的心态之中,人总是会做出许多没有逻辑和道理可言的怪异举动。
这点确实是不假,此刻在二人身上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证明。
拉博特失望的叹息声打断了他们的胡言乱语,令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尴尬的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又是阴沉又是漠然,他摇头道:“可惜了,本来你们如果没有瞎这么一通的话,我还准备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在仪式之后活下来的。”
二人听到这话当即便变了脸色,想到了自己刚才的那些胡话中的冒犯之意,连忙哀求道:“拉博特老大!拉博特老大!是我刚才一时犯浑失了脑子,看在往日里我毕恭毕敬老实卖命的态度上,放过我这回好不好?我们保证…我们保证!”
在这种诡异的境地之中,他们也不知道这里的复活刷新机能会不会再次生效,当然不敢浪费这唯一的生命。
拉博特轻声感慨道:“这命运啊,我还真是看不清,明明上一刻还有一个好结局的,下一刻就突然自寻了一条死路。”
于是,他们便忽的看见,黑暗之中陡然亮起了两点火光。
他们仔细打量便惊觉的发现,那两点火光竟就是拉博特的眼瞳。
那双眼睛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明明是火光,却偏偏给人冷漠的感觉,眼睛的颜色是略显黯淡的深红色,像是许多的血汇聚凝结而成的那种深红色,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惧和反福
属于人类的外衣被撕开,便显露出了其中一直深藏在里面的残忍漠然。
就在二人惊愕之时,话音刚落,他便迈步,弃了绅士杖而伸出手。
火光乍现,无形的剑刃被他凭空铸造而出,紧紧握持。
不可视的剑刃之上带着赤色残芒,令其还是难免的被人捕捉到一点身形,宛如撕开了空气中悬挂着的遮挡用幕布,景象陡然间了扭曲起来。
有重物落地之声,有血液飞溅之声。
轻盈的无形之刃斩开了那虚空之中隐藏着的未知怪物,如自由的飞鸟般来到了二饶面前,轻轻绕着脖子一旋。
灼热的刀锋如切热油般直直的插入了二饶脖颈之中,抹开了血肉,顺着骨骼间的缝隙而入,毫不费力的又从其后溜了出去。
二饶头掉了下来,却没有坠地,尽被拉博特一个一个抓住搂进了怀郑
在那被割下来的头颅面容之上,神色仍然是先前那番的惊恐,未曾有一丝的变化,似乎连察觉自己死亡这件事情都没有做到。
血液随后喷溅而出,二饶身子砰然倒下。
令人感觉诡异的是,只是刚刚被拉博特杀死,这两具尸体却像是早就死了很久一般,飞快的开始干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张干枯纤薄的皮肤包裹着其内的骨骼,就连飞溅而出的血液都同样已经干结凝为硬块。
唯有那两个被拉博特搂在怀中的头颅,还依旧保持着生前的那番惊恐模样,不仅没有变得干瘪,反而还更鲜活了几分,丝毫不像是已死的模样。
拉博特看着这两颗头颅的面容,细细打量摆弄着,逐渐露出了开心的模样,到最后甚至还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黑桃的手艺,还真是越来越好了,两个家伙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转化为了多个怪异种的共同宿体,在体内各自发挥力量改造躯壳的同时,还丝毫没有影响到体内其他的存在,甚至连一点打斗的欲望都没樱如果不是被我过来提前收割聊话,恐怕以那家伙手艺来讲,这两个家伙体内怪异种的数量还再向上增加几个。”
在黑暗之中,陡然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有些惊讶的道:“这种等级的精妙手艺,就算是在总部那里几个获得了千锻徒称号的大匠人都比不上。”
拉博特耸了耸肩膀,很是无奈的叹息道:“我的上师大人啊,现在可不是称赞敌人能力的时候啦,我的欺骗能力可欺骗不了多久,再过一会,你所称赞的这位黑桃先生就要重新获得这片区域的监视能力,发现这边的异状,过来杀死我们啦。”
“现在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被他们暗中耍手段出卖,而我则直接把人家的重要财产偷了准备给您私用,到时候被人家主人家发现,我们都讨不了好,我估计是肯定得被直接带走关起来的,而您没了我这个帮手,想要恢复全部实力还不知要到哪个年月呢,那位把您打成这样的老神父也像不是个有什么忌讳的样子,只待人家准备好了,等着您的就是教团那群疯狗的一齐追捕了。”
听着拉博特这话,很显然,他这是继出卖了喰宴教团之后,又转眼再次把自己的新东家也给卖了。
他随手散去了被临时铸造而出的无形之刃,接过了左手提着的三个头,然后将左手的丝绸手套扯下。
那只手,赫然便是苍老声音的传出之处,只见那赫然手背之上生着一只猩红的眼睛,而掌心之中亦同样诡异的生长着一张有着鲨鱼般尖锐利齿的大嘴。
这个从拉博特掌心之中生长而出的嘴沉默了,手背上的猩红眼珠也停止了转动。
“哦,我差点还把另一个狠角色给忘了,那个你们一直视作重要棋子的朱里乌斯,现在同样也在赶来的路上,虽然是去找他那两个手下的,但命运这种东西,谁得清楚呢,指不定人家就灵机一动,直接朝着这边撞过来了。”
拉博特的话语中满是无奈,叹息道:“我的上师大人,我都把祭品都给您带来了,您在我身上睡了这么久,也该为我,不,也该为了您自己做点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