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回头见了云安该说些什么话,总不能说他是来还马的不是?基本的说辞,他想还是离不开“狭义”二字,江湖人士嘛,总要说些道义的。
所以还了马,能不能和郡主换两本秘籍?毕竟是皇室宗亲,手中秘籍无数,随便拿两本把他打发了就行了的。
这么想着,青鬃马飞驰过去,风吹地他未束的头发肆意乱舞。
远处,似乎听到了兵刃相交,呼斥比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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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终究是抵不过那些乾元宫出来的名门子弟,即便都是在后天境,实力也是天差万别的。
云安其实是想着就跟着乾元宫的人走的,毕竟她师父是乾元宫的掌教,去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受到政治或者其他因素的影响,以后没了自由罢了。
但是方叔不舍得,她手下的亲兵则是使命索然,根深蒂固的主仆思想。
“噗~”严峰又吐了口血,手臂上,大腿上,背上都挂了彩,要不是他也练过几天炼体的功夫,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但是现在真的挡不住了,他眼皮好累,手指抬起的力量,似乎都没有了。
云安又止不住地抽泣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懦弱,去掉了武装在外面的郡主权利,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因为武功没有练好,连寻常的江湖人士都不如,还要让人保护。
身边的护卫高手一个个倒下,云安已经认命了。
“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
她身旁最后一个护卫倒在地上,手里提着长剑的道士冲到了她的面前,飞速地点了她两个穴道,封住了她的内力。
她身体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那张始终云淡风轻,却又无比坚毅的脸,似乎在他的眼里,永远看不到任何的慌乱,永远的那么冷静。
“顾长青,我想他干什么,他大概,这个时候已经跑到流云山庄地界了吧?”
她家的流云山庄,就在这个京兆重地边上,骑马也不过就是个把时辰的时间,而她的妹妹就躲在流云山庄里,相信凭顾长青的本事,救她一个妹妹,还是很容易的吧?嗯,肯定可以的,她对顾长青充满信心。
下一刻,一柄长刀凌空飞来,劈在了小道士的前面,差点劈开小道士的半个脑袋。
“兀那道士,休要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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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连清心寡欲的道士也做了叛军!
顾长青此刻是极为痛心疾首的。
在大石村,他听了说书人说书,也并非只听王通说过一场,小的时候也听过很多场,记忆中,对济世救民的道士有一种天然的好感,结果就在此刻,那份好感崩塌了,道士的手中有剑,剑在滴血。
所以顾长青几乎下意识地就拔刀相助。
当然,刀在他的手里也没有什么用,一刀便甩了过去,然后打了个激灵,一看场上站着的只有一个云安是自己人,剩下,一二三四.......全是杀人的道士。
他无比冷静地伸出手,双脚夹住,侧着身子,轻舒猿臂,像是斩将夺骑的勇士一样,伸手抓起郡主的束腰,拎在马背之上。
郡主被颠地差点把饭都吐出来。
乾元宫的道士一脸茫然,青鬃马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溜烟地消失在他们面前,在官道上狂奔。
“那是?”
“直娘贼,竟遇到个劫道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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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青哪敢回头,亲兵护卫武功那么高,被杀得干干净净,他一对比,他杀不过亲兵,那这帮道士铁定是比他要厉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