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辨别他们就是身居武功之人?”
“这简单,我观现场,贼人一方脚印寥寥无几,而大石村村民不少都是被一剑毙命,显然双方的武功差距太大。”罗姓汉子怒斥道:“也亏得这帮人下得了手,竟然对不通武艺之人行凶,相必非是正道。”
“可惜了,当时现场的人都死的差不多,这一路过来,竟然没有遇到一个说得清当时状况的大石村村民。”几个汉子长吁短叹,眉头紧锁,显然也是感觉到案子的棘手。
罗姓汉子道:“要是能有一人能与我说清,这案子倒也算是有点进展。”
顾长青心中扑通扑通跳,心想这些人要找的人不就是我么?但天生谨慎的性格让他还是按耐住了性子,听这几个人继续往下说。
就在此时,门口忽的跑出来一个汉子,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罗姓汉子的面前,哭喊道:“请好汉为我大石村主持公道啊!”
顾长青大吃一惊,赶紧转过头来一看,那汉子哭丧着脸,灰头土脸,泥泞满身,看起来比他更狼狈。可是一看到那脸,顾长青反到皱起眉头,因为此人似乎从来没有在大石村见过?
罗姓汉子反到欣喜,站起来来到那汉子跟前,伸手去扶他,宽声安慰道:“你莫着急,还请慢慢说。”
顾长青绞尽脑汁去回忆,还是因为记忆的冲突,是自己真的忘了这个人?
罗姓汉子离顾长青有些远了,声音也听不见了,罗姓汉子与那大石村民交谈之后,更露喜色,顾不得吃饭,招呼手下众人离开,此时,店小二才刚刚将黄酒烫过,正准备端上来,一看公门里的几位大爷连饭都没吃就跑了,深深钦佩他们的敬业精神。
顾长青冷眼旁观,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人微武艺差,就算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敢贸然开口,若是误了别人的事,反到不好了。
思及此处,他也没有了胃口,匆匆吃完阳春面,把铜板放在桌上,也起身离开。
中午时分,顾长青靠在路边树荫下纳凉,把怀里的两册书卷拿了出来。
一卷是王通送他的武功秘籍,名为《十三路通臂拳》,打开秘籍的第一页,上面印刻着一个大大“凡”字,随后便是一段对《十三路通臂拳》的描写。原来,这通臂拳竟然还是前朝太宗皇帝创下的拳法,其势无形,通神化力,讲究的是腰马合一,拳劲随心,凝而不散。
“凡”字边上写着对《十三路通臂拳》的介绍,这《十三路通臂拳》绝非某门某派的绝学,也绝非一家一户的不传之秘,而是江湖上诸多好手都会的普通武功,被天下武堂列为“凡”级武学,算是入了品。练到高深处,十三路通臂拳攻守兼备,拳劲浩荡,有万夫不当之勇。太宗皇帝当年便是如此,手中一根盘龙棍,一手通臂拳,打遍天下无敌手。
既然有“凡”级武学,那么“凡”级之上自然还有其他级别,只是书上也没说,顾长青不甚了解。
他打开另外从陈堂发身上拿到的书卷,竟是一本他写下的随行记录。
陈堂发自称是太玄门第七十八代门主,年幼时便被师傅带上太玄山练功,直到三十多年前,太玄门发生惊变,老门主无故失踪,太玄门群龙无首,门下众多弟子纷纷反叛门派。陈堂发受了老门主玄天一指,掌握太玄门诸多秘术,老门主无法庇护他,他便遭到反叛弟子的攻击,多年来一直东躲西藏,最终直到遇到了顾长青。
老门主失踪前曾已退位给陈堂发,所以陈堂发是货真价实的太玄门掌门,如今陈堂发死了,但他似乎临死前给了顾长青一指,又说顾长青就是掌门,顾长青摸了摸胸口,扯开胸前的衣襟一瞧。
果然胸口出现一团乌青色宛如火焰一般的印记,陈堂发书中称,这是太玄门秘术之一玄天一指,无法轻易使用,一旦使用,施术者轻则功力倒退三十年,内力大损,重则经脉尽断,武功全失,而且功能也比较单一,主要是可以传递秘术大法的讯息。
顾长青想起了昨天晚上,陈堂发口吐鲜血,那种情况下使用这样的秘术,显然是存了赴死的决心,如今他胸口无端受了这一指,胸口玄奥似有秘术种种,兴许这是他日后为大石村报仇之契机,兴许也是另一段腥风血雨的开始,这该是恩还是仇?
以顾长青的性格,是绝对不愿意被绑在这样的道路上的,大石村的真相是要查明的,该报的仇也想办法尽力报,这太玄门的掌门,是要看情况去坐的,要是始终孤家寡人,当个掌门有什么意思?不如也像陈堂发那样,找个人传了位好了,也算是尽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顾长青打开最后一件陈堂发的遗物,是一封书信。
他觉得很奇怪,以陈堂发在江湖上被人追地东躲西藏,似乎是有些狼狈的,怎么还会有人和他有书信往来呢?难道不是他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