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风放下琉璃玉瞳所需的明目药液,屋外一道倩影被夕阳映在窗花上,轮廓很美。
秦风看着轮廓就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打开门,一个女子正站在门口。
没有昔日的拒人千里,冰山般的骄傲此刻也化得不剩几分,清冷面容上透着憔悴神伤。
此人正是沈寒霜,峨眉剑派最可能承剑掌门大位的女子,此刻却神情黯然且拘谨。
秦风看着她,他并不讨厌沈寒霜,相反沈寒霜具备他没有的特质,与他老爹相似的执着。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秦风在等沈寒霜话,而后者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久,秦风终于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沈寒霜咬着红唇,一步迈进秦风房里。
秦风给她倒了杯水,平静道“有什么事吗?”
沈寒霜低声道“我……是有事想问你。”
秦风道“问吧。”
沈寒霜拧着衣袖,却迟迟不开口,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风见她纠结不已,挑眉道“不错,快至真气九层了。”
“嗯?”
此话一出,仿佛刺痛了沈寒霜,后者俏脸一寒,紧盯着秦风道“你在嘲讽我吗?”
秦风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嘲讽你?是你的骄傲在嘲讽你自己。”
沈寒霜心头一颤,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每日练剑四个时辰,打坐运气从不懈怠,没有一刻松懈,可与秦风的差距却越来越大,使她陷入一种自我怀疑无法自拔。
道酬勤的事情并未发生在她身上,她忽然觉得如果努力有用,那也不需要才了。
秦风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凝神严肃道“你自觉你比之叶清竹赋如何?”
沈寒霜紧咬红唇,叶清竹身负得独厚的通明剑心,其他不,剑道一途上沈寒霜是远不及的。
“那大佛寺的师叔呢?”秦风又问道。
沈寒霜依旧沉默,洗髓经以大智慧闻名,能成为千年以来唯一承袭洗髓经的人物,悟性自不必多言。
“唐门三少爷呢?”秦风继续道。
依旧沉默。
唐门嫡系中的头筹人物,资必然不会差,沈寒霜不敢比他强。
“蜀山的叶帆呢?”
沈寒霜继续沉默,顶尖之流本就要求极高,叶帆更是其中最具灵气慧根的几人。
蜀地门派的传人,除却雪山派,沈寒霜几乎不占任何优势。
细数一番,沈寒霜忽然发现自己才是最差的,更觉悲伤。
秦风看着她道“你既然一个都不如,还有什么好骄傲的?与其在这里想,不如多练功。”
沈寒霜被秦风一激,心里郁结顿时爆发,大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一就十二时辰,我日夜苦练,却还不是被你越拉越远!”
秦风沉神道“那就等!等属于你的机会!鱼跃龙门,也只在乎最后一跃罢了。”
“你的轻巧!你这种才,怎么会理解我们。”沈寒霜眼圈红了起来。
秦风盯着她,语气淡然,一句话便让沈寒霜僵立在原地。
“是很轻巧,但能让你没工夫跟自己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