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军因为我受伤了！”

闻言，老板的脸色大变，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怎么受伤的？”

李子昂连忙把事情的始末，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每讲到那位首席随从，李子昂就注意老板的神色，但是从老板那从容自若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李子昂没有说明那位首席随从的样貌跟林正雄一模一样。

听了李子昂的讲述，老板沉默了。他望着李子昂，良久。

“那位首席随从，是怎么回事？你有所隐瞒的那部分内容，跟我有关？”

是的，老板会读心术啊！但凡在内心的思考，都会被他看穿。

“那位首席随从的样貌，跟你的父亲一模一样。”李子昂只好如实相告了。

“我的父亲？”老板笑了，“你是说我在人间的那位父亲林正雄吗？”

“是的，可是……”

可是前面加上的“人间的父亲”这个称谓是怎么回事？

“子昂，我已经脱离了轮回，早已经不再是人间你这一世的林源了。而且，轮回中的父子关系，有的是报恩，有的是寻仇。不一定都是有亲情的！”

老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但是，李子昂不懂，他的父母过世很早，他对父母一直念念不忘、牵肠挂肚，不理解老板说的寻仇是什么意思。

“我在人间的那位父亲，跟梦魇世界里的那位首席随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确切的说，追溯到根源，他们是双生子。”

老板很有耐心，尽可能的做了解释。李子昂这下有一点点懂了。

那次陪林正雄去扫衣冢墓，老人家的伤心欲绝绝对是对儿子的情深似海。然而，梦魇世界里的那位首席随从，就大不一样了。提到儿子字样，凶相毕露。

“老板，黄波他……”

他死了。可是，他又回到将军身侧了。所以，这到底是喜还是忧？

“首席随从在人间还有肉身，但是跟林正雄断绝来往已经22年了。这对慕强重查22年前的那桩校园凶杀案有帮助，你去帮慕强一下吧。”

老板递给李子昂一条项链，链坠是一面小巧精致的镜子。

“需要联系我的时候，用手握紧这个链坠，通话或者召唤我。”

李子昂心神不宁，“我担心将军，那毒气会不会害了她？……”

老板笑了，“如果一点毒气就能害了她，她早就不在了。黄波会带回来消息，你不必过分担心。”

“你为什么会这么淡定？那毒气一定很厉害，不然黄波他们不会那么紧张！老板，你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能进入梦魇世界？”

李子昂很激动，也很愤怒。在老板的授意下，去过梦魇世界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有意义的，都是稀里糊涂的去、稀里糊涂的回，根本什么都没做！

老板的神色黯然，笑容尽失。

“梦魇世界和人间，息息相关。我没有肉身、也没有精魄，所以不在人间、也无法进入梦魇世界。”

听了老板的这几句话，李子昂不知所措了。没有肉身？没有精魄？那么，现在就在眼前的老板是什么？

“我说过，我非人、非鬼、非神、非魔！”老板的眼神突然散发着宝蓝色的光芒。

“那……那……你是……什么？……”李子昂万分困惑，同时也万分惊恐。

看着眼前这22年未变的容颜，这唇红齿白的阳光少年，难道都是虚幻的吗？

“我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是。你如果信赖我，就不必再追问。如果太害怕，我可以抹去你所有的这些记忆，还给你正常人的生活。”

“将军执意启动了起死峰上的回生路，送你回到人间，你应该平平静静的去过烟火生活……”

老板郑重其事的态度，说明他此刻很认真，仿佛下一秒，就会大手一挥，抹掉李子昂的所有的这些记忆。

“不！不要！”李子昂毫不犹豫的答复道，“我不需要什么烟火生活！我不怕！”

“好！好极了！”

“可是……我想知道我两世为君是怎么回事？苏公子到底是谁？”

李子昂想弄清楚一切，老板沉默了一下，说：“好！凡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