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真人显然是认识这突如其来的老者,面色有些凝重,试探的问道:“段斐,你不在大漠好好呆着,跑这里来干吗?”
“哼!腿长在老夫身,我想来便来,关你鸟事!”段斐两眼一翻道:“难不成还要老夫听你安排不成?”
“呵呵……老道可没有那本事安排你!”像是知道面前之人说话的方式,太虚真人并没有在意对方言语中的不雅之词,反而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老道倒是听过一段江湖轶事,记得好像是哪位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曾在刚出茅庐的秋水刀下发过誓言,此生绝不踏出大漠半步!段斐,不知你可知道这位大人物是谁啊?”
此言一出,段斐顿时脸红耳赤,有些促手不及,一头长发,根根直立,样子极为可笑。
太虚真人嘴里所说之人,作为当事人之一,他心中自然很清楚。
说起来,这件事情可算得是段斐的平生之耻。
纵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人也早已去逝,可只要一想起来,依然是难以释怀。
太丢人了啊!
同处十大名刀之列,他竟然五战全败,被一把秋水刀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逃窜了千里。
最后一战,更是被逼得当众发下重誓,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如果仅是如此倒也罢了,可那南宫羽能傲立十大名刀之巅,完全是踩着他的脊梁去的。
而且两人的第一战,正如太虚真人所言,那时南宫羽才刚刚出道,自己却早已是名满天下的刀法大家了!
只是他心中有一点不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这牛鼻子老道当时并不在场,却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段斐从不喜欢当闷葫芦,沉默了片刻,冷然问道:“老杂毛,你是从何处知道此事的?”
“怎么,想知道?”
“当然!”
“可老道偏不告诉你!”
“你……老杂毛,你最好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段斐双眼一瞪,冷哼道:“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哈哈……段斐啊段斐,你也太小看老道了!”太虚真人拂尘一摆,嗤笑道:“老道虽然武艺低微,可绝非像某些人一样,贪生怕死又言而无信!”
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太虚真人说得是铿锵有力,听在段斐的耳里,不禁怒气狂涌,暴喝道:“好!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送你这老毛归西吧!”
话一落,段斐伸手虚空一抓,那立于一旁黑衣人手中的弯刀,仿佛瞬间通灵了一般,“嗖”的一声,便到了他的手里。
一刀在手,段斐立刻变了样。原本弯曲的身躯倏地挺直,刀未发,一股股肉眼可见的刀气,便四溅开来,层层叠叠,犹如一条通天大蟒,盘踞在了他的周围,不停吞噬着虚空,气势节节高升!
目睹此状,太虚真人不禁暗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此人果然还是厉害非凡!只可惜天不假年,南宫羽小友走的有些太早了……”
随后,眼中射出决然之色,手中那柄由马尾编织而成的拂尘,刹那间化为了千百道利剑,朝着对方爆射而去,竟是全力抢先出了手!
……
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十大名刀能纵横江湖数十年,威名不坠,绝非是空口瞎话,而是一刀一刀杀出来的。
纵是段斐不是南宫羽的对手,可也绝不是太虚真人可以抗衡的!
只听后者一声暴喝,那土黄色的刀芒大作,耀眼之极,竟使人完全睁不开双眼。
随即,一阵沉闷声响起,刀光一闪而逝,无数根细微的银线,顷刻间便飘浮于虚空之中。
“砰砰……”两声后,打斗中的两人分开了。
段斐一脸平静的站于原地,而太虚真人却踉跄着连退了好几步,身躯如秋风中的落叶,摇晃不休,脸如死灰。手中的拂尘,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根小棍。
很明显,刚才的抢先出手,后者并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师傅威武!”两名黑衣人适时的拍了一下马屁。
“不是为师威武,而是这老杂毛功力太差!”一招便稳占风,段斐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了,怪笑一声道:“两位徒儿,这里交给为师就好!你俩速速去取那太子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