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季墨犹豫了一下，又停了片刻便继续往前走。

真理在自己的脚下，不在他人的口中！这就是季墨所领悟的真理之一，他坚信，并且不容他人亵渎。

“年幼的黄口小儿不会领悟什么真理，他们只会在意今天有没有玩够，哪里的鸟儿又下了蛋可以明日相约掏鸟窝解解馋。”

季墨又停下了，这路边宣讲的人与之真理不和。他皱眉，看着那人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所以，明悟真理的过程必然是后天学会了诸多学问，再结合自身的经历以及悟性。诸位，不为弟子，又何谈从万事万物中发掘出真理？”

季墨更显烦闷，对方说的有对但也有错。结合那已死宿敌所说的真理并不是绝对的，似乎也没错。

真理之途必先有学问，在他人的教育之中有了自己的知识。但如此一来，又何谈真理不在他人的口中？

季墨是有真智慧的，他觉得让一张白纸自己去领悟显然更好。有他人的主观影响自身的主观在前，那已经画满他人笔记的真理还是自身领悟的真理么？

但说过来，一张懵懵懂懂的白纸如何去从万事万物中发掘真理？

季墨恍然大悟，更是内心巨震。他当初发掘真理时不是白纸，那自身领悟的真理是真理还是真理？

佛家言语间好打机锋好不说透，而涉及真理也是令人头疼的，季墨的脑子好似乱成了一团麻。

诸多真理互相掺和比之那乱麻也不为过，季墨整个人都乱了！

用了无数年明悟真理，才将其归纳整理成了体系。白纸一说成了乱麻，那真理还是真理么？

他之前是忽略了，也不会去想。但这个问题如今直接甩在了眼前，季墨逃不开，躲不过！

季墨仍是在听，心也越来越乱。真理何为？何为真理？

他感觉仿佛将要跌入了深渊，最令人惊悚的是根本无法拯救自己。

究竟是白纸领悟的是真理，还是他人所授再结合自身观点才是真理？二者之间的真理是否是相同的？

白纸可否悟？这世间是否有白纸？

然万事无绝对，那是否绝对之中又包含了冥冥之中的绝对！？

是否有如同白纸之人？那人性到底本善还是本恶？又或者它本就是复杂的，多变的，无序的！？

季墨的表情一变再变，他越听就越是心惊，自身所领悟的真理也随着变得破损扭曲。

他惶恐，不安……但仍能逃避，季墨捂着耳朵大喊着往前跑。

前路是一片忽明忽暗的光陆怪离，那或许就是他所追寻的真理。又或许……本就没有真理。

当信仰坍塌之时，季墨再看世间，仿佛每个人所说的都是真理。他觉得每个人都是对的，这更令他感到迷茫，且有些浑浑噩噩。

但更多的是痛苦，以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