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栖凤县是寂静的,凉风吹动月光涌向大地,昏暗的巷道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或是谁家猫儿踩落瓦片,噼里啪啦碎裂在地,引来房间里女人的骂声。
唯有青河畔的烟雨楼,灯火阑珊,花楼上灯影绰绰,粉红光晕将女子妙曼身姿投射在门窗上,恰似一幅仕女图,令人浮想联翩。
“周兄,等不及啦?”
房间中,烛光透过红纱帷幔,将黄奕的脸颊衬的绯红,他身侧有三名女子,身姿妖娆,其中一女子浅笑着,玉手剥开一颗荔枝,喂到他嘴中。
周明礼坐在对面,一杯又一杯的饮酒,眼神不时瞟向窗外,“怎么还不来?”
“对那秦婉儿如此念念不忘,周兄真是痴情人呐。”黄奕轻笑一声,将怀中女人送来的美酒喝干,又趁机在右边红衣女子白嫩大腿上揩了揩。
蓦地,窗户外传来笃笃声,黄奕面色一喜,朝伸着脖子,翘首以望的周明礼挤了挤眉头,“来了!”
说完,便让女人们离开,整理衣襟之后,咳嗽几声。
窗户被打开,黑衣人灵活的进入房间中,周明礼见只他一人,眉头微蹙,颇为不喜,问道:“人呢?”
“失败了。”
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布,露出年轻的面庞,他约摸二十来岁,面容年轻,唯独在鼻尖有一颗黑痣。
此刻随意坐在房间里,伸手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下,又扯了只鸡腿猛吃起来,同时说道:“那女人突然顿悟,实力大涨,挡住了我的攻击。”
“那就是没办法了?”周明礼脸色难看,将袖子里的药粉甩在地上,一掌拍在桌子上,将黑衣人面前的酒杯打落在地面,低喝道:“不是十成把握吗?”
“我药都准备好了,你就让我这样?”
黑衣人冷冷望着他,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黄奕拍了拍手,出来打圆场,笑道:“好了好了,周兄何必心急,我听说柳大师已经在准备新菜,过几日就会有好戏看了,只要秦家一垮,秦婉儿还不是随你处置?”
“哼!”周明礼冷哼一声,拂袖坐在位置上,不愿说话。
黑衣人看向黄奕,伸出右手朝他问道:“药呢?”
黄奕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但并未立即给他,而是晃了晃瓷瓶,调笑道:“此药无色无味,是我花了好大力气从益州城里弄来的,可以毒死四品武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黄奕摇晃着拿瓷瓶,笑呵呵的望着黑衣人,“你可是她的义子,毒杀她可是要遭天谴的。”
“屁的天谴!”黑衣人闻言脸色涨红,额头上有青筋暴起,像是头噬人猛兽,一掌将桌子拍碎,饭菜顿时洒了一地。
“那老女人竟然想将武馆传给秦婉儿,我哪点比不上那女人,而且我是他儿子!”
啪啪啪。
黄奕将瓷瓶扔给黑衣人,鼓掌大笑,“叶兄弟行事狠辣无情,当真是一代枭雄!”
话毕,以碗做杯,倒上大碗烈酒,对周明礼和叶天行笑道:“我们的敌人都是秦家,而刺史已经下令,让我爹想办法彻底毁掉秦家,毁掉陈宇。接下来,就让他秦家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便将碗中烈酒干了,肺腑火辣,黄秋豪气顿生,已经迫不及待要对秦家动手了,特别是陈宇那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