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高墙着实有些高了,足足三米,陈宇抬头看去,只见在高高的院墙之上竟有尖锐的铁丝在阳光下反射光芒。
“这玉山书院莫不是一座监狱?”陆小九吐槽,在他眼中这座书院显得太过严肃,冰冷,没有半点生机。
便在阳光下,也透着一股麻木。
“进去吧。”陆捕头看了他一眼,陆小九从小就是在泥土里摸爬滚打的孩子,上过树掏鸟窝,下过河抹鱼虾,偏偏没有读过书。
三人走进玉山书院,踏入院子中,周围的书房并没有陈宇想象的朗朗书声,反倒是一片冷清。
正在这时,三个和陆捕头同样打扮的捕快走出来,神色难看,其中那个身材魁梧,眉目清秀的捕快走过来,对陆捕头行了个礼。
“头儿,已经有了些头绪,我们怀疑是书院的凶手是这里的老师。”
他说完,又靠近了几步,回头望一眼安静的房间,低声对陆捕头说道:“我们发现玉山书院的老师有虐待学生的现象,但是他们死不承认,学生们或许是畏惧,也不敢开口指认。”
正说着,一名白衣男人从房间中出来,他须发皆白,眉头紧锁拧成川字,想来怀揣不满,但举止大方,颇有些书卷气。
“这位想必就是陆捕头了,你终于来了,对于你们查案,玉山书院自然是支持的,但也不能因为你们查案耽误我们学生。
再过一月便要考试了,若是因为查案耽误他们,致使这些年轻人毁掉前程,陆捕头应该也过意不去吧?”
男人言行举止都带着独有的气质,就如同陈宇前世所见的那种学术大牛。
“你是?”陆捕头斜睨男人身后的房间,淡淡的问了一句。
“头儿,这是玉山书院的院长,吴清和。”
陆小九来之前已经做过功课,出来介绍道。
在他的介绍声中,吴清和整理衣袖,挺止腰杆,那双犀利的眼睛中有些自豪的味道。
“原来是吴院长。”陆捕头抱拳行礼。
……
干净整洁的房间之中,身穿白衣的年轻学子正端坐在黑色案桌前,阳光洒在沐子溪的的手臂上。
年仅十四岁的他此刻正抬起手臂,将衣服撩起,露出干净的手臂,而他的目光则麻木落在那乌黑色的淤血汇聚处,那里是黑色的,已经结痂的伤口。
“子溪!”耳旁传来声音,他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抬头见老师正笑眯眯望着他。
默默将白色衣袖放下,将那处伤势遮盖,他心里很清楚,或者说,许多学生心里都明白,他们受伤的地方远比表面上要多上许多。
在这里,他们学的更多的并非知识,而是人性,而是痛苦,而是……绝望。
“大家安心读书,院长已经帮我们去给捕头大人说明了,捕头大人会理解的,不必担心。”
在书生中央,身穿黑色长衣,体态欣长的师长对沐子溪抱以微笑,“来跟我一起读,让陆捕头听听我们的声音。”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