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李良眯着眼,他挥舞着手中的染血的匕首,向陈宇走来,边走边说:“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们并不知道,常萍卖身得来的三十两银子早被我偷了,他那短命的哥哥断了药,没过几天就死了。”
“啧啧,我可真是怀恋拥有那三十两银子的感觉,二十两银子进赌坊爽了一把,剩下的十两银子去烟雨楼叫了个姑娘玩了三天三夜,那滋味,真是……舒服啊。
原本我还想再来看看常萍存了些银子没,也看看这马家还有多少家底,却不想还没进宅子就遇见那女人,真是晦气。”
“呸!”
说罢,李良目露凶光,“只要用你们俩的心头血阻止常萍,再把那瓷瓶卖了,我便去长安,体验那纸醉金迷的生活。”
说着,李良将陈宇翻过来,锋利匕首快入闪电的向那炙热的心脏扎去。
但有人比他更快。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红色光芒瞬间落在李良身上,将其狠狠撞飞出去,刚好落在洞口出,将那唯一的出路堵上。
啊!
常萍终究不会说话,只撕心裂肺的嘶吼,血色泪水洒落,她长发飘飘,稚嫩脸庞腐烂,血红的眼珠落在李良的脸上。
李良满脸不可思议,惊惧问道,“你不是已经变成鬼了吗?你听得懂!”
“臭女人,你诓我!”
回答他的是常萍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应当是没有这种感情的,更甚于是没有人性的,偏在这一刻,莫名痛苦起来,比被心头血浇洒更为痛苦。
喀嚓!
常萍血红的爪子将染着陈宇血的匕首捏碎,而后一次又一次落在李良的身上,脸上,胸膛,手臂,大腿……
血肉横飞,血光四溅。
李良痛苦惨叫,他的指甲陷入泥土之中,他想要爬出洞口,但却被常萍用指甲噗嗤一声将双手钉在泥土里,血腥味飘散在冷风中。
在常萍凄厉的嘶吼声中,李良战栗,开始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常萍,我错了,你饶了我。”
回答他的,是常萍比之前更为用力的爪子,尖锐指甲破开皮肤,将血管穿破,搅动肚子中的烂肉。
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将那痛苦悉数奉还。
杨钰儿将陈宇扶起来,往回逃去,那出口已经被常萍堵住,根本无法出去。
身后不断传来常萍的嘶吼,杨钰儿带着陈宇往回走,随意推开一间房门,躲了进去。
“你的伤怎么样,转过去我帮你看看。”昏暗的房间中,杨钰儿担心道。
陈宇闻言,急忙将转过去,将伤口给她看。
毕竟再不快点,伤口都愈合了。
不死能力是陈宇最大的秘密,他绝不可能暴露出去。
“咦?”杨钰儿眉头微蹙,一脸讶异,“伤口这么小?”
在陈宇的肩头,一条细小的伤痕正有血液流出。
“没什么大碍了。”
陈宇转过来,扯了扯肩头的衣服,将那伤疤盖上。他站起身来,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杨钰儿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脸上湿漉漉的血液,她心头疑惑,这么小的伤口,怎么能流这么多血?
陈宇观察着房间中的环境,房间里的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在窗户下,月光洒落床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径直走过去。
红色被褥下方,一角干净的白纸反射着月光,陈宇伸手将其抽出来,那是四张略有褶皱的纸。
陈宇目光落在其上,第一张纸上,字迹娟秀,十分工整的写到:“加上卖身的三十两银子,就足够给哥哥买药了,哥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呀,萍儿在这过的很好,你千万不要挂念。”
杨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翻开了第二张纸,“他一定是骗我的,哥哥不会死的,为什么要骗我?加上我卖身的三十两银子,明明就已经够了,明明就已经足够了!”
纸上有泪水浸染的痕迹,一滴一滴,胡乱的洒在洁白的纸张上。
陈宇和杨钰儿的脸色有些沉重,翻开第三张纸,俩人皆是倒吸口凉气,只见洁白的纸张上用鲜血凌乱写着三行大字。
“马贵,我要你死!”
“我要你死!”
“我要你死!!!”
血迹已经发黑,最后一行字似是用力过猛,连纸张都磨破,字迹已经十分模糊。
第四张纸:“呜呜,我把他推到井下,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杀人偿命,对,杀人......偿命!”
字迹潦草,字里行间透出坠入深渊的绝望,陈宇面容沉重,“我原以为是马贵杀了她。”
杨钰儿摇头,将纸张放下,“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逃离这里。”
正说着,月光下的房门上,一道红影蓦然浮现。吱呀吱呀,死寂的空气中传来木门被寒风摆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