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总是对早有准备的一方更有利。当野种经过山谷时,梭伦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残忍。
半路,梭伦与凯迪的人汇合,凑齐四百余人。
梭伦不清楚野种有多少人,但从泰隆马格拿传回的消息看,一般是数量不到一百的骑兵。梭伦等人很快抵达目的地。为了多携带龙晶长矛,野人掠夺者没有背负弓箭。梭伦命他们在附近寻找石块,同时,搬来倒塌的枯树,拦在路中间。做完这一切,梭伦带人埋伏在山谷两侧。
雪花飘零不息,很快落满破盾者的黑袍,将他变成一个雪人。梭伦呼出的每一口热气,转瞬被冻成白雾。野人很耐寒,他们常年埋伏在雪地里,等待猎物经过。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不觉得冷。梭伦能感受到这刺骨的寒冷,透过黑袍浸入他的身体。
野种会走这条路吗?梭伦思绪纷飞。他会不会从另外的路回恐怖堡?我们的人手足够阻拦野种吗?野种还有多久才到?放弃一个村庄,换来一次伏击的机会,会不会被Ceylid责怪?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梭伦的脑子里来回出现。破盾者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我竟会害怕一个残忍的野种?破盾者问自己。梭伦随即意识到,他是害怕野种拉姆斯从他手中逃脱。
马蹄声响起。
粗鲁的大笑声和某些下流话,比人更快传进山谷。破盾者握紧身旁的长矛。第一匹马在拐角出现。北境的马不如南方的马健壮、冲刺速度快,但胜在耐饥、耐寒。北境人相信,北方的矮种马比南方的高头大马对主人更忠诚。这灵性的生物不安的打着响鼻,显得很不安。
乖马儿、乖马儿,别乱动!我们不会杀你。梭伦在心中低声呼唤,难道你想成为这些混蛋的坐骑?
马背上的骑兵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说是骑兵,他们更像是土匪。他们没有打出恐怖堡的旗帜,衣着五花八门。马臀上,悬挂着抢夺来的食物、财宝和女人。他们大笑着讲着粗俗的笑话,互相递酒。
他们任由战马继续前进。很快,恐怖堡的骑兵,看到了拦在路中间的树干。他们窃窃私语,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宰掉那些野人后,临冬城的人已经被吓破胆子,琼恩的懦夫怎么敢攻击他们?不少人潜意识地相信这点。
骑兵们大概以为是积雪压塌了老树。六七个人下马,走向树干,准备将之搬开。
就是现在!
“扔!”
梭伦早忘了要猎杀拉姆斯的念头。他站起来,扔出手中的石头。这投掷的技巧,恰好也是塞外狩猎需要的。石头飞出,正中前方骑兵的面门,将他砸落马下。
“簌、簌、簌”
风声烈烈。
数之不尽的石头,从两侧飞出,砸在中心的骑兵、战马身上。人声鼎沸,战马嘶鸣。恐怖堡骑兵试图控制住胯下的战马,无奈战马变得越发狂躁。不断有骑兵跌落马下。他们尝试着掉头,想要逃出山谷。一队掠夺者冲出来,拦住他们。没有提起速度的骑兵,相对于步兵只有高度优势。
“杀!”
破盾者梭伦抓起长矛,跃出藏身处。恐怖堡骑兵很快会发现,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数倍。骑在马上的骑兵挥剑劈向梭伦。梭伦拉住马缰,一用力,马蹄扬起,马背上的骑兵顿时失去平衡。这骑兵现在一定很后悔,没有穿自己的锁子甲。梭伦一矛穿透他的胸膛。
遭遇袭击最大的威胁,是遇袭者在慌乱中,很难组织起反抗。他们往往在地势方面处于劣势,又一心想逃。和势均力敌的敌人作战,也会沦为被屠杀的猪仔。
恐怖堡骑兵现在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野人掠夺者轻易地把他们阻拦在原地,依靠着人数优势,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恐怖堡骑兵只能哀嚎和哭求,但野人掠夺者心中没有怜悯。
怜悯一钱不值,而骑兵的头颅可以换到美酒和女人。
在赏赐下属方面,徐洛从来没有半分吝惜。
战斗在一炷香内结束。野人掠夺者解救那些被抓来的女人,将财物收起来。他们仔细查看战场内的幸存者,给伤员和尸体都来上一刀。
“头领,”胆小的凯迪脸上挨了一剑,留下一道血痕,“我们没有找到野种。”
“确定?”
在临冬城大厅,徐洛给他们看过拉姆斯的画像,但没人见过拉姆斯本人。
“不,”凯迪说,“所以我抓了一个俘虏。他说,拉姆斯临时有事儿,从另一边离开了,没和他们一起。”
见鬼。
这野种可真是好运。从白港伯爵的手下逃生,从席恩·葛雷乔伊手下逃生,从理查德·霍普爵士手下、异鬼手下,如今又从梭伦的手底下溜走。
这成了这场胜利最大的遗憾。
他们歼灭了五十多骑兵,却让野种逃掉了。
梭伦命令胆小的凯迪带着财宝和村民回临冬城,自己带人去支援其他清扫异鬼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