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希明就向前走去,谁知道那个丫鬟和赵武都站在那里不动,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走了两步,赵希明看见没人上来,转头回去奇怪的问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赵武一低头就准备上前,那丫鬟却咬咬牙,鼓起勇气对赵希明说道:“衙内,武叔在您身边伺候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若是实在厌了武叔,大可将他打将出去,何必安他一个私闯后宅的罪名,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赵希明一呆,然后恍然一笑:“武叔,止步。对不住,是我的不是。你也知道我那个离魂症的事情,有时候做事情不免失了分寸,你别往心里去。你先去歇息,明天再来寻我,我另有事情吩咐你。”
赵武听了以后原本绷得紧紧地脸松弛了下来,满脸堆笑地说道:“衙内言重了,小的万万不敢有此等想法,如此,小的就先下去了,明日再来听候衙内差遣。”
躺在内宅的榻上,刚洗完澡的赵希明懒洋洋的看着手里的《孟子,耳中听着旁边张小娘子的絮叨声,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心里却在发狠,好你个小娘皮,刚才说的那么重,现在又这么絮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娘子呢,谁知道却只是便宜老妈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枉费你长得还算勉强,都不知道讨好一下本少爷,真是不求上进。你且等着,迟早有一天让你哭着喊着求我收了你。
张小娘子可不知道这位衙内心里正在转着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仍旧在向赵希明苦苦规劝:“衙内,你不能再这样出去了。两年前您刚来的时候可是整个商州府都在传颂的好郎君啊,文武双全,礼贤下士,尊老敬贤,都说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宗室子,人人赞誉您是赵家的千里驹。可自从夫人和老爷拌嘴回了临安以后,这才短短半年,您怎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呢?夫人走的时候还叮嘱奴奴照顾着您,再这样下去,夫人知道了会多伤心啊,您让奴奴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夫人啊。”
赵希明一阵阵气闷,只想把这个小娘皮赶将出去,可是又不得不多听听这小娘皮的絮叨,好从中多得知一些这个家里的讯息。所以也只得和声应道:“小娘子所言是极,某知错了,以后还请小娘子多加劝诫,某回行在以后会向母亲大人如实告知的。”
张小娘子听了以后展颜一笑,脸上像是花开了一般舒展开来,眼睛里也像是突然璀璨了一下,站起来敛身一礼,说道:“如此最好,奴奴言语失当,还请衙内恕罪。”
边上正在悄悄生闷气的赵希明看的一愣,眼看着口水就要流下来。心中想到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奇怪,刚看着也不过中上之资,怎生这一笑起来却是如此可人,若不是身量瘦了一点,还真是杨玉环转世了。
赵希明心念电转间,也是赶忙回礼:“张小娘子不必如此,某家也知道张小娘子是为了我好,以后还请小娘子多多劝诫才是。”
在言语中时间总是要过得快一些的,何况对着的还是一个平均水准以上的美女,虽然看着有点不苟言笑的,可那偶尔间一笑的风情就足够让赵希明大呼过瘾了。
心中有了期待自然也就不再气闷,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了天色偏黑,前边仆役又来通报说老爷今天和张通判有要事协商,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请衙内自行用膳。
赵希明听了直接吩咐仆役们就把席面摆到这里来,又强留张小娘子一番,见那小娘子执意不肯与自己一屋用餐,也就罢了。自己点起一盏灯来,一边吐槽着宋朝的食物,一边也在暗暗总结今天一天的见闻。明天怎么着也是要和便宜老爹见面的,可不能漏出太多的破绽。